只是身子还有些虚,精神也不济,加上她思念女儿,这病也是反反复复的。
而她病着的这段时间,静娘已然成了这伯府的女主人,府上的中馈都交到了她的手里。
可恨她如今是有心无力,只能任由那小贱人踩在她的头上。
周氏闭着眼睛,心中焦虑不安,忽而就听推门声响起她还以为是送膳的下人,便没睁眼。
宋时薇走过来问道:“母亲觉得怎么样了?”
听到宋时薇的声音,周氏睁开了眼睛见她穿着如此奇怪,她不免有些好奇:“你这是?”
宋时薇道:“母亲还不知道吧,我被陛下钦点为今年的新科状元。
不仅如此我还将沈临川给休了,而陛下不日就将颁布律法允许南离女子能够自主休夫。”
状元,休夫?
这几个字眼落在周氏耳中只觉得荒唐,女子怎么能做状元,又怎么能够休夫呢?
可是……
周氏想到今日府上似乎不同于往日的忙碌,各处都焕然一新像是有什么喜事。
难不成,宋时薇真的成了状元?
周氏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这怎么可能,你不过就是一个长在乡野的无知小丫头而已。”
宋时薇笑了笑:“谁说长在乡野便一无是处了?
侯府宴会上,我以一曲惊艳四座母亲又不是不知道。
这小小的科举对我而言不是难事,是母亲一直以来都小瞧了我。”
她扫了周氏一眼又道:“如今父亲对我可是喜爱得紧,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是他的女儿呢。”
周氏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
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白云观受苦,而宋莫亭却将别人的女儿当成心肝宝贝,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抬头狠狠地瞪了宋时薇一眼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
不待她把话说完,就听宋莫亭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夫人。”
他冷着一张脸背着双手走了过来,对着宋时薇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好。”
宋时薇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待人离开,宋莫亭狠狠地瞪了周氏一眼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周氏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来:“怎么,老爷是怕我把她的身世告诉她吗?
一个贱人生的野种而已,你竟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而我们的女儿你却不管不问,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宋莫亭眼底透着不耐道:“把明珠送走是为了避风头,难道你想让她嫁给沈临川吗?”
周氏虽然病着但也知道沈临川的那些腌臜事,自己的女儿怎么能嫁给这种人。
她看着宋莫亭问:“你当真没有放弃我们的明珠?”
宋莫亭坐在床上,握着她的手道:“明珠是我们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不管她呢?
眼下时薇得了陛下的赏识成了南离史上第一个女状元,咱们承恩伯府水涨船高,这对明珠来说也是好事啊。”
周氏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宋莫亭?
正犹豫着,就见下人将她的药送了过来。
宋莫亭伸手接过,拿着勺子搅了搅道:“你这病反反复复的也不是办法,明日我给锦堂兄写信,让他过府来给你瞧瞧,来,先把药喝了。”
他舀了一勺,送到了周氏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