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娘知道她的意思,她道:“姐姐放心,时薇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你的女儿会没事的。”
一句话,安抚了周氏的心,她泪流满面一口一口吃着静娘喂的饭。
静娘道:“下辈子擦亮眼睛,好好做人吧。”
为了一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人生,可不就是周氏眼瞎吗?
她用袖子拭了拭脸上不存在的泪,然后提着食盒走了下去。
午时三刻已到,监斩官将手中的令牌落下,宋莫亭和周氏的头双双搁到了斩台上。
明晃晃的大刀扬起落下,两颗人头落地,血溅三尺,恩仇在这一刻消弭。
宋时薇坐着马车离开了刑场。
宋莫亭和周氏已死,她也得着手去打理许家的生意了。
当年许家的生意做得十分大,产业遍布各地。
宋莫亭接手后,将主要的生意都放在了京城,如今京城有一半的铺子都是之前许家的。
为了方便辨认,这些铺子都有统一的商号图徽,曾经的许氏商行,变成了如今的宋记。
自从宋莫亭被抓后,京城宋记商行几家的掌柜就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
他们都是宋莫亭提拔上来的掌柜,这些年从中也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他们担心宋时薇执掌宋记商行后会对他们开刀,于是几家掌柜密谋合计了一番。
宋时薇来到宋记最大的一家绸缎铺子,柜台里的掌柜见她进来匆忙迎了上去道:“东家,你快里面请。”
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姓李,他客客气气地将宋时薇请到了后厅去喝茶。
不待宋时薇开口,李掌柜便将店里的账本都准备好了。
宋时薇扫了李掌柜一眼,她没有去翻那账本,只品了一口茶道:“李掌柜应该知道我是在乡下长大的吧?”
李掌柜弓着腰道:“东家虽然是乡下长大的,但你的才能放眼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宋时薇笑着问他:“所以,李掌柜不会觉得我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懂很好糊弄吧?”
李掌柜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抹慌色,他忙低着头道:“东家说笑了,谁不要命了敢糊弄你?”
“是吗?”
宋时薇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道:“你们在聚贤楼密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我记得当时李掌柜可是满脸不屑豪言壮语,说我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懂得做生意。
说随随便便就能把我糊弄过去,就算在这账本上做些手脚我也看不出来。”
她手指轻轻敲着面前的账本。
李掌柜却是吓得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往下掉。
当日他们一些掌柜密谈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他慌了神,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然后扬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道:“东家息怒,是小的醉后失言胡言乱语,还请东家恕罪。”
宋时薇笑了笑问他:“李掌柜,那这些账本你究竟有没有动手脚呢?”
李掌柜看着那些账本,脑子一片空白,他俯身一拜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道:“东家,小的知错了。
是小的有眼无珠企图蒙蔽你,小的只是怕……”
宋时薇道:“怕我会拿你们开刀,将你们这些掌柜的都换成我自己的人?
所以在账本上动了手脚,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