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府的这位小姐虽然是一介弱女子,却能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将沈家玩得团团转。
真是不能小觑。
他啧啧两声,感慨道:“沈家真是有眼无珠啊。”
萧景珩眯了眯眼睛,得亏沈家有眼无珠,不然又怎么能便宜他呢?
他手指着轻敲着车窗,喃喃道:“这天怎么还不黑?”
想来此时的沈家,还有一番动乱,宋时薇肯定脱不开身来见他。
他只能等到天黑去见她了。
……
沈家。
沈老夫人正在书房同沈临川哭诉宋时薇的所作所为。
她道:“这个女人摆明了没安好心,就是想要霸占咱们沈家的家产。
川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地契拿回来。
那是你爹留给我们的东西,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啊。”
沈临川疲惫至极,自从大婚后他的家中就没有一日安宁,他被吵得连书都读不下去。
他揉了揉有些痛的头道:“娘,你多心了,就算地契在她手中又能如何?
她是我们沈家的媳妇,这宅子还是我们沈家的。
为了替我们还债她将嫁妆都变卖了,还为我们守住了沈家。
对我们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让她怎么样你才满意?”
沈老夫人对宋时薇就是不满意。
新婚第一天,就让她在一个下人面前丢了脸面,低三下气地去赔礼道歉。
她一个养在乡下的大小姐,又不得承恩伯府的看重,却拿着大小姐的架子,一点当儿媳妇的觉悟都没有。
想当年她嫁入沈家时,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委曲求全受了多少苦才熬出头。
好不容易熬死了婆母,结果还没过上几年当家主母的好日子,夫君就死了。
想到这些,沈老夫人满腹心酸,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道:“地契是你爹留给我们的,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务必给我拿回来,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留下这话,她就带着一肚子的怨气走了出去。
沈临川黑着一张脸,气得将手中的书册扔在了地上。
宋时薇走了进来,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放在了沈临川的面前道:“都怪我不好又惹母亲生气了。”
沈临川看着她,苍白的唇张了张,想问她要回地契。
宋时薇却抢先开了口道:“夫君定和母亲一般觉得我霸占了沈家的地契。
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百姓会怎么看沈家?
沈家欠下的债,却让我这个当儿媳妇的用自己的嫁妆来还。
倘若日后夫君入朝为官,岂不是被人戳脊梁骨,成为笑谈?
我以自己的名义将地契赎回来,放在我的手里,如此外人便也寻不出沈家的错处。
等过上几年,别人都忘了这事,我在悄悄的将地契还给母亲就是。
左右我们都是一家人,这地契在谁手里不一样,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沈临川听完她的解释,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个理。
他叹了一声道:“母亲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
而是这地契是父亲留给我们的遗物,母亲只是舍不得父亲的东西。”
“所以,我将作废的地契拿回来了,就留给母亲做个念想吧。”
宋时薇将原来的地契拿了出来,放在了沈临川的面前。
那上面盖了官府已作废的红色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