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同那些寻常女子一样忍下去,没成想竟还有这般志气。
只是……”
她话音一转,继续道:“你可知古往今来就没有女子休夫的先例。
即便你会试夺魁,陛下也不会允你此举。
因为你挑战的是男子的尊严和脸面。
一旦为你开了这先例,便会有人效仿,届时他们男子的地位便受到了威胁。
要知道陛下是帝王,也是男人。”
“我知道。”
宋时薇扬着头,丝毫不惧:“不试试又怎会知道不可以呢?”
“你……”
陶文鸢看着她,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一样。
一腔孤勇,哪怕无人为她们摇旗呐喊,也势必要用自己的鲜血踏出一条路来。
她笑了笑应道:“好,那我便祝你好运。”
“多谢。”
宋时薇略一颔首,致了声谢。
陶文鸢伸手做了个请道:“过来喝杯茶吧。”
宋时薇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陶文鸢今年已经二十有三,六年前她孤身一人来到京城为父洗冤,名扬天下,然而却一直不曾嫁人。
不知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宋时薇端着陶文鸢煮的茶饮了一口,忽而就听外面传来女人吵吵嚷嚷的声音:“王文宣,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宋时薇探头看向窗外,就见一个妇人带着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那妇人一声令下:“给我搜。”
下人四散开,便在这院子搜查了起来。
宋时薇拧着眉问道:“这妇人是谁,为何这么无礼?”
陶文鸢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她端着茶盏饮了两口,淡淡的声音道:“翰林院待诏王文宣的夫人,其父是国子监祭酒。”
说话间,那位王夫人走了进来,见陶文鸢正在会客,她也不避讳问道:“王文宣呢?”
陶文鸢冷笑一声,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道:“王夫人这话说得当真是好笑,你的夫君不见了,问我做什么?”
王夫人指着她道:“下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进了这承文书院不是来你这儿还能在哪?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夫君,自己行为不端也配在这里教书育人。”
陶文鸢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去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你夫君了?
书院这么大,王夫人偏偏来我这里搜是什么道理?”
“你还狡辩,定是你不甘心文宣娶了我,所以想法设法地勾引他,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王夫人形同泼妇一般大喊大闹了起来,而外面有很多学生都在围观。
宋时薇站起来道:“这位夫人,想必你是误会了吧。
我方才一直同陶夫子在一起,未曾见到什么男人。”
王夫人打量着她没好气的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宋时薇报上自己的姓名道:“承恩伯府,宋时薇。”
王夫人秀眉一挑,讥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夫人。
听说你夫君和你的妹妹偷情,你来见陶文鸢该不会是为了向她请教如何勾引男人的吧?”
宋时薇眯了眯眼睛,目光骤然一冷:“还请夫人慎言。
你不分青红皂白闯入这里,诬陷陶夫子还对我出言不逊。
倘若你不同我们道歉的话,那我便也只能报官了。”
王夫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道:“那你就报啊,真当我会怕你不成。
今个我就要闹得人尽皆知,让大家都来看看她陶文鸢是如何不知羞耻,勾引我男人的。”
宋时薇见她油盐不进,嚣张至极,她厉声道:“惊雀,去大理寺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