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羊祜无后,司马炎曾指定其兄次子羊暨过继,羊暨以守孝拒绝;
又令三子羊伊为继,羊伊以父亲过世难以决定拒绝。
不得已幼子羊篇才过继给了羊祜,数年来却也时刻想着回归羊发一脉。
谁知近百年过去,羊篇一脉后代子孙竟夭折的夭折,过世的过世,数代下来只是单传,连个兼姚两房的念想都不能实现。
如今突然得窥自家麒麟儿,羊兴却起了说什么也要重振羊氏家风,将来为羊珏留下几分底蕴的念头,竟然执意南下响应王师!
夏侯白筠之父夏侯盛也踏出一步沉声道:
“我知珏郎心中有沟壑,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但那石虎病重,慕容鲜卑又南窥河北,北地即将大乱;不趁着如今王师北伐的机会搏他个鱼死网破,难道将来要将这诺大族产拱手让与胡虏?!
我儿夏侯云年幼,望珏郎念在昔日尊祖君候通家之好的份上,将来照拂我夏侯氏一二,亦不负我女托付之意!”
言语之中,竟有几分托孤味道!
“父亲!”
匆匆下楼的夏侯白筠听闻父亲如此决然之语,凄喊一声,紧紧抿着嘴唇,神色间竟是从未有过的要强。
羊珏心中哀叹,情知父亲与夏侯盛毕竟是扎根兖州多年的大族首领,对时局的判断和晋室内部的那点蝇营狗苟怕是比自己了解的清楚得多。
但同样因为如此,这两位家主更是不忍心自家数百年基业就此日渐沦亡在自己手里。
何况就连南下的那几房羊氏如今也渐渐沉没朝堂没了声音,父亲便铁了心要趁这次机会使家族冲上朝中视野,以北地军功重振羊氏家声!
于是羊珏立刻决然道:“父亲壮烈,叔父亦胸有豪志!既如此,珏请父亲杀子祭旗,以壮我羊氏声势!”
众人闻听此言均倒吸一口冷气,心道家中嫡脉仅你羊珏单传,若杀你祭旗,羊氏哪还有南下参军与石赵鱼死网破的必要?当下便有年长者偷偷拉住羊珏衣角想要他住口,不要在堂中随便胡说。
羊珏却言语坚定,继续说道:
“父亲此行若一去不回,我泰山羊氏便是他人案上鱼肉,与其将来坐以待毙丧命他人之手、徒涨凶贼志气,不如今日由孩儿以血报亲,与羊氏共赴黄泉!”
“你混账!”
这下羊兴是真的怒了:
“左右道理说尽,你也知坐以待毙的下场,却依然在我族兵南下之时大放厥词!难道你身为羊氏子弟不愿见我羊氏再起?!
这也是死那也是死,难道以你之见,我等应立刻遁入山中,衣冠散尽,从此只以山泉野果为食?如此愧对先祖门声,将来九泉下如何面对我羊氏先人?!”
“当然不是!”
羊珏突然抬头,目光炯炯,却似乎早有预案:“父亲若定要南下,不如听从孩儿之见,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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