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通的正式员工,大都在次一线,苦活累活都是由派遣员工来完成。他们自身就比正式员工矮半截,心里是自卑的。”
“这么做,第一,会给其他派遣员工造成心里压力,对我们公司的认可度降低,带来极大负面情绪。”
“第二,就像我先前提到的那样,他们都撵回家了,他们留下的空位置,正式员工没人做,又会雇请新的临时员工去做。周而复始,减员等于没减,还造成不好的影响,简直就是乱弹琴,乱作为。”
“我要你们减员,就是减掉那些不干活混日子的员工,无论正式还是临时,只要不为公司出力,统统是减员的目标。”
张继伟想了想,提出质疑,“厉总,我清楚您的用意,可正式工和我们是有劳动合同的,一旦裁撤,上哪去告我们都是输家,这样更会让我们处于被动。”
罗胜双也说:“张副总说的是,我们也考虑过,可现实是,顺通公司老员工的确太多。这些年,只能靠他们退休来减员,没有其他切实可行的好办法。”
“没有,就要靠你们这里去思考。”厉元朗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不是要逼着员工自动离职,撵他们。你们要理解员工的真实诉求。”
“我去下面调研,找了许多一线普通员工谈过,他们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多挣钱以便养家糊口。”
“所以这次趁着机构改革,取消了原有的岗位工资,一律采取档案工资,大家挣钱多了,心气也上来了。”
“我们可以通过这种策略,对于工龄超过三十年的老员工,采用两种方式,一个是选择内部退养,退养前涨工资,这样一来,他们的养老保险上缴额度增加,不会影响到退休工资。”
“另一个,也可以买断离职。在买断过程中,相应增加补偿额度,让有这方面需求的人,不会因为买断离职而后悔,减小不满的负面情绪。”
“有这两种方式可供选择,我相信,在减员方面阻力会小很多,也有利于推进减员增效的目标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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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们这次减员,不仅要减人,还要减掉一些重叠部门。我听下面的员工反映,我们的部门太多,有很多是重叠的,根本不应该存在。”
“你们回去之后,把我的想法好好讨论,我再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也是最后一次。我希望再看到方案的时候,能够让我满意。”
说着,厉元朗把方案推了推,直接推到罗胜双和张继伟眼前。
二人见状,纷纷起身,拿着方案心事重重的离去。
望着他们失魂落魄的背影,厉元朗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厉元朗真是操碎了心。
公司上下虽然待遇提升,级别提高,固有的老思想仍然没有改变。
始终端着国有企业的金饭碗过日子,认为有了金饭碗,没人敢砸。
可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他就要撼动金饭碗。
这天下午,厉元朗手机响起,一看号码,厉元朗微微一怔,怎么是他?
接听后,厉元朗笑盈盈问道:“明宇,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没错,对方正是廉明宇。
“厉总,你这位总经理挺忙吧?不像我,难得清闲。”
厉元朗感觉到话头不对,就问:“你还能清闲?怀城市长可不轻松,够你忙的。”
“唉!”廉明宇感叹一声:“元朗,我要调走了。”
“调走?”厉元朗确实非常惊讶。
算起来,廉明宇接任怀城市长才几个月,怎么突然之间就要调走了?
“去哪里?”厉元朗本能问道。
廉明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晚上有没有时间,找个地方聊一聊。”
厉元朗惊问:“明宇,你在海新市?”
“对,我在省委招待所。”
厉元朗想了想,提议说:“去饭店没意思,你要是不嫌弃,去我家里,我们边吃边聊。”
“也好,人多眼杂,在你家说话方便些。”
二人商定,晚上五点半,廉明宇自己开车去厉元朗的家里。
挂断手机,厉元朗把穆广森叫进来,吩咐说:“你通知保姆,晚上准备点酒菜,廉明宇要来做客。”
“好,我这就去办。”穆广森点头答应,并说:“厉总,我约了一个家在海新市的大学同学吃饭,晚上就不回去住了。”
厉元朗释然,穆广森这是以此为借口,充分给他和廉明宇创造私聊空间。
穆广森深知,这位廉明宇不简单,和厉总谈话内容一定高度机密,他不适合出现。
还别说,现在的穆广森比之前大有进步,察言观色和思虑周全都有提升。
厉元朗有种预感,廉明宇此番前来,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相谈。
或许带着某种任务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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