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明白鲁兰的愤怒从何而来,但听着她粗俗地谩骂凌家俩兄弟,越听越怪异。
凌靳风,薄情寡义?
鲁兰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吗?不然怎么会对凌靳风的品性了如指掌?
殷素素来不及细想,可能凌靳风抢走殷琪唯一的孩子在鲁兰的眼里就是罪不可赦的。
不行,绝对不能便宜他,鲁兰越想越气,再放纵殷素素这么折腾,得流失多少绝佳的机会。
“你去告诉凌靳言让他对你负责。”
鲁兰固执己见,语出惊人。
殷素素一脸懵圈,骨子里的教养绝不允许她干这样打脸的事情,如果真照做了,不就显得她是个又立又当的白莲花了吗?
不是,这事不是已经早解决了吗?
还提它干嘛?
殷素素回过神来,差点被鲁兰带偏了节奏。
她都已经妥善处理好了这件事,才继续回去上班的。
鲁兰是想再次把她的心理防线攻破吗?
“我不会说,也不会那样做。”
人绝大多数的痛苦都源于看待事物太过深刻了。
这句话形容此刻的殷素素再合适不过。
鲁兰不过是觉得自己和凌靳言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好让自己安插在他身边,随时获取孩子的情报。
她可真是个好“妈妈”呀!
为殷琪的孩子想方设法,但她想过我吗?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待在凌靳言的身边?
永不见光的情人吗?
殷素素忽然想起凌靳言说过的话,“与其跟着凌靳风,倒不如跟着我”,自嘲的笑容顿时僵住。
她不可能答应的,她还有徐朗。
“行!殷素素,你好样的!”
鲁兰不怒反笑,“我看你后面怎么完成你对我的承诺。”
退一万步讲,鲁兰怎样都不吃亏,她早就把七七八八的利弊算计好了,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等了这么些年,再等上几个月又何妨。
“我说到自然会做到,到时,还望你同样说到做到。”
剑拔弩张的气氛持续没多久便消失了。
鲁兰也不多留,务实的她转头就离开了殷素素的住所,只剩殷素素一人无助地瘫坐在沙发上,自我治愈。
“萧萧,你现在有空吗?”
殷素素心烦意乱,压在心头的苦闷无处排解,就想着联系程萧试试看,两个人好过一个人的独处。
编辑了一行字,立刻就发了过去。
等了三五分钟,手机一直没有回应,殷素素自我安慰:可能她在忙吧!
就要放弃,准备去拿衣服洗澡的时候,程萧直接拨来了一个视频电话。
“素素,怎么了?我这边刚刚太吵,我没留意手机。”
程萧不自然地,特意压低了语调,仔细听听,声线竟有一丝不稳。
她的周边过于喧闹,尽管进了女厕所,嘈杂震耳的音乐还是顺着手机传到了殷素素这边。
“萧萧,你在哪里呀?怎么这么吵闹?”
殷素素揉揉不舒服的耳朵,刚才打开视频通话的那一刻,她被手机里的噪音惊到了。
“素素你找我什么事呀?现在我不是很方便。”
程萧避而不谈自己所在的位置,一心关注殷素素的问题。
“你先别管我什么事了,萧萧,你是不是在酒吧?”
“你一个人待在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危险呀!你身边还有其他的同伴吗?”
视频中的程萧染上了几分醉意,和殷素素对话的语调与平时完全不同。
“你还喝酒了?”殷素素拔高嗓门。
“素素,我没怎么喝酒,我就喝了一瓶……两瓶多一点。”
程萧醉意横生,就很突然,酒意上头了,手上动作不稳地比划“一”和“二”。
“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殷素素重复地问了一句,对于酒醉状态的程萧,她很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呵呵呵,”程萧傻笑,“没有,从来没有,没有人会真正地关心我,没有人。”
“那些客户只会一个劲地给我灌酒,想要把我灌醉,我偏不,偏不……”
“素素,你可以过来接我吗?”
终于,程萧红着眼,多了几分清醒,坦白道:“我很害怕……呜呜呜,我现在就躲在厕所里。”
……
按照程萧提供的地址,半刻钟的时间,殷素素就赶到了皇爵酒吧。
强烈的鼓点,震耳欲聋的音乐,性感妖娆的女子和男人尽情地舞动年轻的肢体,时不时有人喝彩,尖叫,让整个酒吧笼罩着暧昧的气氛。
在女厕里,殷素素并没有如期望的那样接到程萧。
她去哪里了?
难不成回包厢,被继续拉回去灌酒了?
殷素素试着拨打程萧的电话,但久久没有接通,只能边打,边朝着一间间的包厢探去。
程萧可千万别出事!
殷素素内心暗暗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