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就是区区在下。”
云英撇撇嘴:“东西是好,就是都是些包银的货色。”戴这廉价的玩意儿原是不符合她的身份。
云凤看到那一大堆货色里头放着一只穗子,她认得,这是上回见到阿诚时,他萧上挂着的那枚。心里一沉,原来果然如此。
那货郎嘿嘿笑着:“如若小姐不满意,可以拿自家的簪子给小的改,小的一样可以改出好样子。”
话说完,一双眼睛就放在云凤的身上:“奶奶可是有什么要改的吗?”那一双利眼扫在云凤身上。
云凤还不待回话。枣花插嘴道:“你说的好听,给你改,如果你把我家的东西吞了怎么办?你又是外地来的,我们哪里去寻你?”
那货郎嗤一声笑了:“我自然是可以把我这货郎架子放在这儿的。”
枣花小大人的翻翻眼睛,掐着两只指头比了一条缝的距离:“你这一担子也值不起我们***小小一枚簪子……”
云凤拍了拍枣花肩膀,示意她噤声,对着那货郎到:“今儿不行,手头没有,过两天可好?”她还没拿到簪子,求他缓缓。
货郎皱眉:“那可不行,小的过半月是真的要回去了,做簪子的工艺十分繁琐,过两天时间真的不够。”
云凤咬着唇,心想着难道他们要走了吗?手上帕子搅得飞快。
那货郎又道:“不如这样吧,明儿个小的再来取可好?”
云凤一脸为难的表情。
那货郎又道:“其实这买卖是我同我哥哥两个人做,他身子不好,便派我走家穿巷,他在家里做活儿,明儿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卖货,不如让他来府上取可好?”
他哥哥?
云凤激动的看了一眼那货郎:难道是……阿诚?
那货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云凤想到若是阿诚真的来了,明天说不定峙逸也在,若是让他捉住,那阿诚岂不是……
云凤摇摇头:“不用了,何必麻烦呢……”
那货郎笑一笑:“原是没什么麻烦的,奶奶不要放在心上。”
云英在一旁看着这货郎,心里止不住的古怪。她昨日夜里原是问过兰璇为什么把云凤捉走了又送了回来。
结果兰璇冷笑着说她太小看云凤了,当时分明还有三股势力在背后保护云凤,将她带出去又送回来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有那些人存在,云凤早就被她毁掉了。
云英就纳闷了,如果这么说来,那么云凤一定是外面还有牵连,看着货郎说话的样子,分明句句都是冲着云凤来的,云凤原是个木讷人见了外人多是不理睬的,同这货郎一问一答却是一副熟稔的样子,还这般忐忑不安,莫非?
难道她外头还有什么人?
这个念头一出现,云凤心里格外兴奋和紧张,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感触。
峙逸回来时,颇有几分醉意,艾维一边扶着他一边汇报着家中诸事。
“……喻府派了轿子接走了西屋奶奶,如同爷说的那般,该给的都给了……这个月的月钱都交给素琴姨奶奶了,依爷说的,素琴姨奶奶添了四成……”
峙逸打断道:“今天大奶奶可有什么不同?”
“……哦,大奶奶去了书房……一顿翻找……”峙逸冷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又道:“今天外面有人进来吗?”
“有个南边来的货郎,带了些绢花来卖……”
“南边来的?哪个南边?”
“……这……奴才也吃不准……”
“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决不允许入府,出了事情你负责……”
“这……”艾维见峙逸分明是心情不好,不敢再出言说什么。
云凤正在屋子里头焦急忐忑,就看到峙逸冲了进来,一身的酒气,熏得她皱了皱鼻子:“你喝了多少?”
峙逸冷笑,一双眼寒冰一样扫过她:“喝了多少管你什么事?你还不是巴不得我喝死算了。”
云凤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了看一旁有些尴尬的艾维道:“天也晚了,你早些回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好了。”
艾维忙不迭的告辞。
云凤从柳妈那儿接过一盆水为峙逸擦了擦脸,就要解开他领子上的扣子,峙逸却扫开她的手:“放开。”
云凤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莫名其妙的气是从何而来?如若是因为他心里知道她有事瞒着他,可是看前两天的样子,他分明也是知道的,却并没有这样对她啊。
这会子又是什么缘由呢?
峙逸这冰冷的态度刺伤了她,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云凤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峙逸,烛火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格外楚楚可怜,峙逸被她这一双眼睛看得心里涌起一股邪火,上来就将她按倒,连衣服都不脱就开始干她。
云凤哪里是他的对手,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峙逸冷笑:“怎么?装死鱼?哼!你以前同阮俊诚也是这般吗?”
云凤被峙逸气得嘴角哆嗦,拼命转过背来要推开峙逸,却哪里推得动?挣扎之间,抓伤了峙逸的面颊,一道鲜红的痕迹在峙逸脸上隐现,慢慢变作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