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卫斯理皱眉。

加特罗诧异道：“我们不是达成合作了吗，刚才才通过话！”

卫斯理恍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加特罗一脸迷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暗自猜测难道是因为周围合法港水手看着，卫斯理想要隐瞒和海盗合作的事实？

一定是这样的，加特罗以为自己明白了卫斯理的想法。

见加特罗一脸“我懂了”的表情，卫斯理哭笑不得，失去了解释的兴趣，大声道：“弩炮准备，瞄准敌舰！”

上百门黑黝黝的弩炮对准鱼龙号，加特罗大惊失色，“你疯了！想干什么？”

这时，一艘棕红色中型帆船远远驶来，桅杆上挂着一面黑旗，画着白色六角雪花标志，如今整个鲨海都认识这个图案，这是漆黑掠夺者的旗帜。

长风号靠近舰队，合法港舰队乖乖地让开道路，在加特罗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卫斯理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遥遥对站在长风号船首的黑鸦点头哈腰，大声道：“黑鸦船长，我们截住了加特罗！”

伊沃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加特罗惊愕了，蓦然脸色扭曲，怒视卫斯理，咬牙切齿道：“你……你说和我合作，是骗我的？！黑鸦什么也不会给你，只有我才能给你带来利益，我明明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背叛我！”

这时，加特罗怀里的传讯徽章响起，发出了“卫斯理”的声音。

“呵呵。”

加特罗浑身僵住了，他清晰看见，卫斯理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和他通话的，根本不是卫斯理！

加特罗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见让他脸色煞白，绝望的画面。黑鸦拿着一枚传讯徽章，开口说话，用的便是接近卫斯理嗓音的声音，似笑非笑道：“惊喜吧。”

卫斯理适时冷笑道：“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的传讯徽章交给了黑鸦船长。”

加特罗惊骇欲绝，噔噔蹬后退几步，颓然靠在船舷，原来他一直自作多情联系的对象，就是假扮卫斯理的黑鸦！

你能理解自己将对付敌人的全部计划告诉盟友，却发现这个“盟友”是敌人假扮的时候，那种感觉有多日狗吗？

加特罗简直要气疯了，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

“啊啊啊——你们人类……奸诈似鬼！”

“抱歉……”伊沃猛地跃起，宛如一发炮弹，砸向鱼龙号甲板，双刀交叉斩下，“我不是人类！”

巨大的力道贯通甲板，轰隆一声，斩出十字形的硕大裂纹，几乎将甲板砍成四片，四周的合法港战船开炮，轰炸鱼龙号，鱼龙号的海盗被淹没在箭雨中。

“黑鸦！！！”

加特罗怒吼。

伊沃还以为他要杀过来，没想到这个鱼人吼完之后，便跳进水里，想要游泳逃跑。

伊沃无语，同样跳进水里，海水淹没全身，身体变得沉重，海下一片深蓝，视线模糊，鱼人加特罗迅速远离。

“别想跑。”伊沃吐出一连串气泡，拿出墨托斯，在水下投掷而出。赤矛旋转着穿破海水，带着扩散的波纹，宛如突破音障，精准地刺中加特罗的后背，猛地绽放出赤色雷电，形成暗红色的电光团。

砰，赤矛击中的身影，突然像泡泡般破碎了。

背后忽然响起水波涌动的声音，强烈的水压轰在伊沃后背，将他远远推飞出去。

“咳咳！”伊沃呛了一口水，回头看见加特罗正在他背后，双手卷动海流，海水依附在他手上，粗大如海蛇，形成肉眼可见的匹练。他顿时明白，自己击中的是加特罗的分身，八成是加特罗的战纹能力。

“你以为我要逃走？水下才是我的主场！鱼人拳！”加特罗怒吼，双掌合在腰间，猛地推出，释放出一道宛如冲击波的巨大海流。

鱼人拥有一部分掌控水流的天赋，海流冲击波的横截面足足有十米，宛如一堵墙壁拍向伊沃。

“我擦，推奶气功？”伊沃一惊，紧接着涌起战意，猛然变身白熊，张口吐出一发半人大小的白色冰霜气团，带着寒气尾焰射向加特罗，经过的海水瞬间结冰。

“吃我一发元气弹……啊呸，霜冻炮！”

见伊沃变身，加特罗豁然明白了一直保持神秘的黑鸦的真实身份，不敢置信瞪大眼睛，“你、你是伊……”

话没说完，霜冻炮轰然击碎海流冲击波，在加特罗身上炸开，将其冻成冰雕。

加特罗的惊讶、绝望、后悔所有情绪，全部冻结。

伊沃变回人身，一刀砍下加特罗的头颅，鱼人带着无尽悔意的眼睛凝固黯淡了。

水下的战斗没人看到，自然不怕变身暴露，伊沃提着加特罗的头颅跃出水面，回到长风号。见到加特罗的尸首，卫斯理心里更加敬畏，低着头不敢说话，感慨一代新人换旧人，在外鲨海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加特罗，被黑鸦几分钟就斩杀。

“拿去换赏金。”伊沃将加特罗的头颅扔给了卫斯理。

卫斯理愣住了，紧接着大喜，连忙道谢点头，对黑鸦越发心悦诚服，坚定了和黑鸦达成新合作的想法。

在卫斯理的处理下，解决加特罗的消息不胫而走，外鲨海的霸主被伊沃斩下头颅，海盗们噤若寒蝉，都明白了一件事。

鲨海的格局，变了。

黑鸦，成为了鲨海巨头之一。

“以后的外鲨海，就是黑鸦的天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