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忙道:“女王哪里知晓,我也有我的苦衷。这浚儿难得跟我开口,不依不饶的,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只得先应了他,但凡是他想要的,总得想着法的去争取来,这可就是为人娘的不容易了。”
热朵冷笑道:“他逼着你去杀人放手,你便也随了他去么?都说我这玉壶楼前的井里不干净,保不准你也往里头扔过人了?你想着,这浚郡王妃,当年像朵花似的人,如今都被气成什么样了,可是萎靡的不像话了,就是今日喊她来,都是吃力。你自然有你的难处,可是谁无难处呢?郡王妃这样的可人儿,都落得如此,也难怪这浚儿左右无所出。我瞧着那,他还是修身养性,积些福报的好,总这样纵欲过度,怕是神明都看不过眼。”
话到这里,王太后说道:“这神明如今都住在你修建的石窟里头,自然是你说什么,他们都照办,哪还有看不过眼的说法。浚儿是胡闹了些,因而丛容这个娘亲也是辛劳的很。你也要多多体谅才是。总是一味地指责浚儿,怕也不是个事。”
热朵点头道;“太后说的在理,想我,如今哪里是宫里的事,这外头是件件都要操心,就比如那健德吧,可不是您的侄孙辈,仗着是王亲,在军中横行霸道。前些时日更是做了发指之事,说是强抢了民女进营地轮番羞辱。这事儿闹大了,辱没的也是您的名声,因而我便私下里给他惩戒了。如今的年轻子弟,最怕就是骄奢淫逸,这国本一下就能给亏光了。浚儿这但凡每次来了宫里头,缺了什么,要什么,咱们哪一次少给他过了?且都是按着先王在时的礼数给的,自问待他也是不薄,自然也没有亏了他的理。”
王太妃一听,忙道:“是了,是了,我前头倒是说胡话了,要论起真来,女王对浚儿也是真心疼爱的。只是这小子,不知好歹,总是闯祸,也亏得女王多加担待着。”
热朵笑笑:“要搁从前,这宫里的丫头也是可以买的,旁的丫头我可不管,就是万八千买了去,我也不会多说一句。可就是茱萸手底下这丫头不成,这紫薇堂上上下下,可都是她喜儿在帮着操持,若是少了她,可叫长公主如何做?云心、云扬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说起来,他俩也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正说话着,就听着外头有人来禀,说是小王子、小公主到了。这云心拉着云扬,蹦蹦跳跳也就来到了热朵跟前。这王太后原是紧绷着的脸,见两个小家伙来了,多少也暗暗舒了口气,她虽是不喜欢茱萸,也说过不少狠话,可是偏生这两孩子却是讨喜的很。
云心、云扬先是跟热朵见了礼,又跑到王太后跟前行了大礼。热朵瞧了心下欢喜,便一把将云心抱到腿上坐着。云扬一瞧,只扭动着小屁股跟了上来,伸出手道;“云扬也要抱抱。”
热朵哭笑不得:“我这老老婆统共就一个膝盖,坐两个小人,可是吃力呢。”边说,边就将云扬也一道抱上来坐。诸人一瞧云心、云扬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忍俊不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