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若没有非常的手段绝无可能,郑丰跟狗宝道:“其实我也不信,你毕竟来的晚,我跟他可是共事了一年呢。”
正说着,忽的外头伙计进来道:“常大人来了,要见掌柜的,说有事商谈。”
郑丰看向凤娣,凤娣道:“你让他进来,躲到里头去,倒要听听他跟你说什么?”
凤娣坐在里屋炕上,狗宝把帘子放了下来,听见脚步声,彼此寒暄过,接着是常志的声音:“郑丰,咱们也不是外人,今儿我来是给你送一条发财的道。”
郑丰道:“常大人拿我打趣呢,哪有发财的道。”
常志道:“庆福堂的规矩你我都知道,每月的工钱是一样的,虽能养妻活儿,若想过的好,就得指望月底年底的分红银子,这青城县可是个穷县,不说比江南京城,就是定州府登州府也比不上,更何况,今年黄河又决了口子,可以想见,今年腊月二十三青城县的铺子要垫底了,这垫底的,可是一文分红都没有,虽说有喜面,那才几个钱啊,够干什么使的。”
郑丰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伙计,如今熬上掌柜的,这工钱也尽够使的了,咱平民老百姓,也不想着穿金戴银,能吃饱穿暖没病没灾就行,我娘那儿一个劲儿嘱咐我好好干呢,不能辜负了东家的信任。”
常志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呢,你干上一辈子,能有几个银子,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你家那两个小子,你就不想想,他们长大了,还想让他们跟你一样,当一辈子伙计不成,若银子多了,就能给他们请先生念书,念了书将来若能考个功名,可是光宗耀祖,这才是正路,再说,这件事做起来神不知鬼不觉,便大公子再精明,这么多铺子呢,也管不到青城县头上。”
郑丰目光闪了闪道:“那你说说怎么个发财的法子?”
常志道:“大公子仁厚,若不闹灾荒,也就过年过节的舍粥舍药,若赶上灾荒瘟疫,庆福堂哪回不是往外送药,那年杭州城瘟疫,足送了十万银子的药出去,这还是成本价,若照着铺子里的价,你自己算吧,如今黄河决了口子,这水退下去就闹起了瘟疫,这十一个县里庆福堂都归着你管,想来不日,大公子便会发话让给百姓送药,十一个县里的药,我这里估算着怎么也得有几十万银子,你这里截下一半来,谁能知道?”
郑丰定定看着他:“你要这些药做什么?”
常志道:“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朝廷的赈灾银子拨了下来,赈灾缺的除了米粮,不就是药吗,粮食朝廷一并送了来,至于这药,若从你这里出来,岂不便宜。”
郑丰道:“你是说让我截下来一半,卖给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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