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要我们自己放弃可以走大宗交易通道,税点不过千分之七。
如果要让把我们逼到建立清算委员会的地步,她就不怕逼急了我们带着公司的白账黑账去自首么?
到时候,她连毛线都拿不到。
“要不是看在小零还在她手里的份上,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心疼咱家这个破公司么?早恨不得一把火点了跟她们同归于尽。但是现在,我不可以主动去找舒颜摊牌。
因为小零的软肋作用不可以在我这里被刻画得太明显。
在一场终极的对决中,每一次呼吸的频率都有可能成为对手的切入点。
他本来就是凌楠和凌雪的孩子,我得让恶魔知道,拿你家的孩子来威胁我,是很愚蠢的事。”
我站起身来,用力伸了个懒腰,说下午你给他们开会吧,我要出去下。
“舒岚,你变了好多。”叶瑾凉在我身后说。
我回首莞尔,我说任何人都有蜕变的潜质只是未必有这个机会。
“如果当初,你选择的是另一条路,庇护着我一路击溃这些阴谋诡计。那我现在可能依然是躲在你身后的小女人,演的,是一出完全不一样的戏。
可是,我喜欢这种变化,喜欢这种重生一样的兴奋感。
我一直以为我和江左易是两个世界的人,其实,只不过是长在不同环境下的同一种人罢了。”
“所以舒岚,我是不是再也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我笑说:“是的,所以瑾凉,你…要么离开,帮我照顾孩子去吧。”
离开公司后,我去看江左易。
“祝丹妮不在吧?”我问安迪,我说我特意算的时间,不想跟那种女人浪费时间和心情。
安迪说,如果我想避开祝丹妮,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他呢?还要算日子,跟月经周期似的。
我想了想,说对哦。
江左易还是没醒,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我很担心地问安迪说他这样昏迷着会不会搞坏脑子?
“医生给他打冬眠针的,怕他乱动再影响伤口。
每天只能醒来两三个小时。你运气不好,每次都是祝丹妮正好碰上。”
我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攥着江左易的手,我说我还不信了,今天就不走了!
安迪说可是每次他醒来混混沌沌的都把祝丹妮错认成你,把人家姑娘给气哭好几回。
我说哦。你有空帮我劝劝吧,那姑娘一根筋,自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让一个从来没爱过自己的男人回心转意,其实只是感动了她自己。
“我不劝。”安迪傲娇地拧了下头:“我把话说太多人家还以为是我想上位呢。”
就在这时,江左易的手突然抽动了一下,我整个精神为之一振。
他醒了?
安迪知趣地转身离开,我便大着胆子凑上去。
江左易比之前更瘦了,整个颧骨都要凸出来。眼睛微微启开,眼神还聚不到清明。
“舒岚…疼…”
如果我没听错,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江左易这么脆弱的本能反应。
泪水一下子就掉了出来,落到他干涸的唇角上。
我捧住他的脸,哽着声音说,我来了,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你的头发…”他伸出手抚弄着我的耳畔,我想他的意识还是很不清楚的,之前就已经见到过我剪短发了,这会儿全忘了。
我捏着他的掌心,说没事的,还会长出来,我头发长很快的。跟浇过化肥一样。
“我想你。”说完这三个字,他又昏睡过去了,我却哭得怎么都控制不了,像嚎啕似的。
吓得安迪突然就冲进来,盯着仪器上的心电图看了好半天。最后连中文夹英文地把我给骂了好半天。
后来有医生进来说要换药,我便乖乖出去了,走到洗手间想着洗把脸的时候,却听到最里面的隔间处传来了嘤嘤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