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记得安迪曾对我说过,你都能怀上他的孩子了,还有什么可矫情?你不懂爱,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试过默默守护说要消化的那些执着和光阴。
人人都说,相爱远远不够在一起。可是谁又敢说——两个人,光只要相爱,有时候就已经倾尽了缘分和力气。
你们相爱还不够?丫的还想上天啊?!
可是为什么,我终究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勇气。而没有选择抱住那个已经支离破碎了灵魂的男人?
可能是我生性比他更残忍,从来就不觉得江左易也需要救赎,也需要赦免吧。
早上,我最后检查了一下家里的设施。中介的王先生早早就过来敲门了。
我把钥匙交给他,他把合同交给我。
我说房子挂三个月吧,能租就租,租不到就算了。
“总之,要正经点的人家,房租什么的都好谈。”
“是是是,这个您放心。我们做这行的都是开口碑,您把房子放我这儿是信任我——”圆滑的大叔很会打哈哈:“您要是提前回来,跟我们打个招呼就是。”
我说我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我准备去加拿大,至少住个一年半载。
一方面好好陪着叶子,另一方面照顾小飞康复。
叶瑾凉的姨夫在那边有家公司,我早就把简历扔过去了。凭我的经验资历,又没有语言障碍,混个中层管理都不算是瞧人家面子。
只不过我这辈子都是给自己打工,这个心态得尽快转化一下。
我到机场的大门口时,汪小飞已经提早来了。
他的姐姐姐夫来送,苏西航带着两个女儿也过来凑热闹了。
我知道叶瑾凉也会来,本来我是拒绝的,后来他说:“冬夜和辰风已经出国去了。现在人家汪小飞有一大家子亲人送,你一个人都没有,多凄凉。”
我当时隔着电话就哭得像个傻逼,我说叶瑾凉,你把你自己的定位定的真是精准,可不就是亲人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不厚道地叫了我一声,岚岚姐。
这个称呼,他从三岁开始喊,喊到我妈去世。
我比叶瑾凉大两个月,对哦,还有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三十周岁。
结婚那会儿我们还开玩笑,说等我们两个三十岁的时候要开个很大的派对,主题就是‘ho-care-about-thirty,hen-there-is-a-party!’
因为三十岁对于很多大龄未婚的男女青年来说,好像是个很可怕的沟壑。人们会开始焦躁不安,会开始担心会不会一生无法再遇所爱,会不会就这样孤独终老。
可是对于那年的我和叶瑾凉来说,就跟一边吃薯片一边看恐怖片似的。窝在彼此最踏实的怀抱里,看那些张狂无措的剩男剩女们喝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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