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着泪撂下这句话,迈着有些瘫软的腿走向门口。
后脑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视线逐渐模糊,身体晃晃悠悠朝地上栽去。
我失去意识之前,看到温有才站在我的背后,手里拿着一根沾了血的擀面杖。
晦暗的光线下,他神色阴翳而狠佞……
-
好痛……
当我再次睁开眼,窗外已是日暮西斜。
我的手和脚都被麻绳捆绑在了四角床柱上,并且绑的还很紧。
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昏迷前那一幕幕离奇恐怖的记忆在我眼前浮现。
不知是伤口实在太疼,还是真相令我难以接受,眼底泛起酸涩感,逐渐模糊了视线。
陡然。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温婷缓缓走进来,娇艳的脸上又恢复了傲慢。
“放开我!”我怒视着她,“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我要报警!”
温婷却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威胁,自顾自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姐姐,你睡了这么久肯定渴了吧?”
我舔了舔干裂的下唇,没有说话,视线却牢牢锁住她手中的水杯。
从昨晚到现在,我滴水未沾,嗓子都快冒烟了。
温婷端着那杯水走了过来,嘴角上扬出轻蔑的弧度,扬手把整杯冷水泼到了我的脸上。
‘哗啦——’
那冰冷的温度使我浑身一缩,睫毛都被水珠打湿,愠怒道,“温婷,你发什么疯!”
温婷坐到我的床边,看我这副跟落汤鸡似的模样,咯咯笑道,“敢对我大呼小叫,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姐姐’了?”
我紧紧咬牙,依旧冷冷地睨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婷鄙夷不屑的撇了撇嘴,“爸爸给你夹菜,妈妈给你铺床,有亲人疼爱的滋味不错吧?可惜,你不配!
他们把你找回来,只是为了让你替我嫁给那个躺在棺材里的龙王冲喜。我是他们亲自带大的,他们当然不舍我遭受这份罪,但你就不一样了……
你这个土包子哪里像爸妈的女儿,还妄想取代我的位置?别做梦了!”
那些冰水顺着我的锁骨流进领口,把心脏都浸透得发冷,那片黑玉从衣领中滑了出来,被眼尖的温婷看到。
“这是什么东西?”她惊喜的问道。
“不值钱的玉佩而已。”我回避着她的目光。
“我都看到了,你那时候就是用这个东西杀死了那群蛇的吗?”
温婷语气里充满好奇,伸手摸着我胸前挂着的黑玉吊坠,“没想到你一股子穷酸味儿,还有这么厉害的宝贝!这东西触手冰凉,像玉又不是玉,它究竟是什么材质的?”
“别动,否则我就让它把你也杀了!”我故意恐吓她。
温婷果然有些忌惮,立刻松手,躲闪到床后。
良久,房间内噤若寒蝉,却什么也没发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温婷能够触碰黑玉,或许是因为我们生辰八字与血缘相似,黑玉把她当成了我,所以并不会对她做什么。
温婷被我这么戏耍,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将黑玉从我脖子上扯下来,“土包子,拿来吧你!”
“还给我!”我更加愤怒,厉声喝道。
“它现在归我了!”她随手把玩着那片黑玉,得意洋洋的晃着头。
房门再次开启,付红梅抱着一个红木箱子走了进来,见状皱眉道,“温婷,别闹了!”
温婷冷哼了声,悻悻地把黑玉揣进自己口袋里。
付红梅打开那个箱子,里面竟是一套华丽无比的红嫁衣,从绣花鞋到囍字盖头,凤冠霞帔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