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脉,”那大夫到了这份上,干脆咬了咬牙,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如果照着这脉象判断,夫人是十成十的喜脉,然而夫人是男子……”
这话越说越奇怪,大夫以为沈淮总要发怒,却不想沈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喜难掩,指着他道,“再给我仔细看看,除了喜脉还有没有其他毛病,到底是因为什么晕了,”
沈淮一边说着话,一边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头去。大夫余光瞥见,看得满腹狐疑,不太明白沈淮的情绪因何如此高涨。
沈淮满目热切的盯着沉睡的季萧,若不是还要往后诊治,他几乎恨不得扑到季萧身上,亲亲他的宝贝小心肝儿。这一趟有惊有险,却不想此刻全化成了喜乐。
阿萧肚子里,竟又有了一个他的孩子,左右算起时间来,便又是一次就中了?沈淮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和季萧都厉害极了。
大夫将自己诊脉的手又放下来,郑重的对沈淮道,“夫人是前面急火焦灼造成的体虚,这会儿见着您一放松,便体力不支,究其缘由,是这喜脉生的异象,臣才疏学浅,望王爷责罚。”
话是这么说,大夫心头狂跳,生怕沈淮真一个不高兴将他脑袋去了。他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娇妻,可不能在这时候没命啊。
沈淮长松了一口气,淡声道,“罚什么,要赏,你给我开几副安胎药,帮着阿萧调养调养身子,回了平王府,也记得定时去给他诊脉。”
这一串吩咐将大夫弄得昏了头,他却也不敢多问,只全都应了下去,随后小步退出门,这才放松下来,活像是从鬼门关逃出来似的。
阿元此刻已经哭累了,迷迷糊糊的在沈淮的怀里睡了过去。沈淮挥退了一旁侍候的小丫头们,自己将阿元轻轻放到了床里面,自己也脱了鞋躺到外侧季萧的身边,忍不住在他的脸颊上,唇瓣上亲了又亲。
季萧也不知是前头疲累过度,此时一放松竟是睡得昏天黑地,直到了傍晚日头已落时才慢慢的睁了眼。
他一睁眼就看见沈淮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季萧有些奇怪,他已经忘了自己怎么躺在这床上,只记得前一刻自己还拿着锅铲做饭呢。
“我怎么睡着啦?”他一边轻声问,一边撑着上身要从床上坐起来。
沈淮连忙按住他,着急道,“别起来别起来,你方才晕了,现在还有些虚,躺着再睡一会儿。”
季萧也给自己晕过去的事实吓了一跳,“怎么会晕呢,我觉得,觉得自己身子挺好的啊。”
他脸上的担忧毕现,沈淮怕他多想,连忙握住季萧的手,道,“别怕别怕,没有什么大毛病,只要好好调养,再九个月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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