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温的离开,纳速刺丁并没有阻拦,虽然吕温在他强占京口镇以后,表现的很温顺,事事都不敢与他作对,但是吕温毕竟在京口施政多年,其威望和底蕴根本不是纳速刺丁所能比的。
为了防止日后吕温拖自己后腿,纳速刺丁已经开始琢摩如何才能无声无息的搞掉吕温了,不过既然现在人家自己识趣的要求离开,那么对此纳速刺丁又何乐而不为呢!
“爹,我们不应该就这么放走了吕温,要是他在镇江诬告你的话,我们岂不是很麻烦?”宝童一脸愁容道。
纳速刺丁对此却不怎么在意,平静的说道:“我们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愁!区区一个京口县令,你觉得他说的话,能顶的上什么用处吗?再说日后只要我们能反攻回淮南行省,你觉得大都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责难我们吗?”
宝童一想也确实如此,当下也不在纠结了这事,不过对于海鲁丁和西山驴最近一段时间的乱蹦跶,他觉得还是要给自己老爹现做个心理准备。
“爹,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纳速刺丁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沉默了一会道:“是老大和老三出了什么事吗?”
“暂时还没有出事,不过据我观察,大哥和三弟好像都很缺钱,而且最近他们一直在江边晃悠,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对大江上的货船动手?”宝童声音低沉道。
纳速刺丁眼神锐利的盯着宝童道:“你最近是不是闲得慌了!有些事情既然没有发生,那么你就不要去妄加猜测,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去做,你最好分清楚了,省的到时候我对你心生恶念。”
宝童听后,背上一阵冷汗,忙道:“爹,我的人品你是清楚的,兄弟相残事情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今天之所以把大哥和三弟的事情给说出来,是因为害怕他们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到时候不但会害的他们自己身败名裂,估计连爹你也要受到他们的牵连。”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其他的就暂时不要插手。”纳速刺丁语气柔和了一点说道。
吕温征得纳速刺丁的同意以后,二话不说就打包了行李,在师爷的催促下慌慌张张的离开了京口镇。
本来要是吕温能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离开京口镇,那么接下的他的命运也不至于被西山驴一刀断头。
话说,西山驴和海鲁丁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带上了各自的心腹以后,就准备直奔丹徒而去,可是谁曾想走到了镇门口,竟然遇上了家当有三大车的吕温和家底一样不薄的师爷。
“三弟,你不觉得我们已经没有去丹徒的必要了吗?”海鲁丁望着缓缓而去的吕温车队冷笑道。
西山驴很清楚海鲁丁的意思,但是杀官不同屠民,当官的有几个是没有根底的,若是人家的亲戚朋友追究起来,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情况就不可出现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胆肥了?”
海鲁丁哈哈大笑道:“三弟,你呀!还是没有看开。如今这是什么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怕你做不到,就怕你想不到,张士诚为什么能有今天的成就你想过吗?不是因为他多有本事,也不是他多么运气好,而是人家想人不敢想,然后抓住机会乘势而起,你不是想要找达识帖睦迩找会脸面吗?那就学张士诚疯狂一把吧!等我们干掉吕温这老东西以后,他那三车的钱财足以让我们再撑起一支数千人的队伍。”
“那我们就干了这一票。”西山驴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