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名瞧着就即将‘腐朽’的老者。
虽然声音洪亮,双目有神,但是依旧难掩的是,身上时刻都在散发出来的那股子仿佛接近死亡的味道。
显而易见···他命不久矣。
消瘦男子穿着一身黑衣,头戴一顶灰冠,眼神阴翳,却被迫挤出笑容:“原来是九爷!”
“我虽与林髓有旧怨,然而蚁林军撤番,并非我一人之私怨,便是衮衮诸公,圣皇在上···亦有此心。我等为臣子的,又岂有不为之分忧的道理?”
老者闻言,不仅没有露出一丝担忧或者惧怕的痕迹,反而露出狞笑。
“圣皇不曾下旨,你敢私自揣摩圣意,以一己私心,污了圣皇之名,当真是乱臣贼子,其心当诛···左右!还不将这厮绑了,送往司刑台?”
老者身边的一众名为‘家丁’实为虎贲的壮汉们,便同时扑了上去。
都不用动真格的。
如大人捶小孩似的,一群装备精良,穿戴整齐的士兵,在这些不过身穿布衣,手持棍棒的壮汉碾赶下,纷纷被打翻在地。
那身穿黑衣的消瘦男子,也被捉拿了过来。
两脚一踹,便将其踹的跪倒在地。
“九爷!您固然在这上阳城内横行无忌。但是此事,圣皇心中有数,您也心中有数。触怒了圣皇,便是以您的身份,也一样吃不住。”
啪啪!
话音未落,这消瘦男子便被左右羁押他的壮汉,打碎了满嘴的牙。
“还敢胡言乱语,先绞了他的舌头,再送到司刑台!告诉司马奋昭!一定要秉公处理,莫要徇私,否则我老九,就亲自去找他问道理。”老者霸道的一挥手。
几个肌肉大兄弟,便将这消瘦男子拖走了。
两条被踢断的腿子,还在地面上拖出两条长长的血痕。
林商看着这位突然到来,以迅雷之速为其解围的‘九爷’,神情中依旧带着些许戒备,却露出感激的表情。
“多谢九爷替我解围。”
“你别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我与林髓过往没什么交情,碍于身份与他还当有些不对付。如今他人死了,蚁林军也差不多全灭了。就留下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要是个不成器的,老子我便是来替他清理门户的。”老者一挥手说道。
林商闻言,背后一身冷汗。
看得出来,那个被拖走的消瘦男子,不过是狗仗人势,固然歹毒却未必真的凶狠。
而眼前这个老者,行事粗犷,出手却果断狠辣。
真要下定决心杀他,那就绝不拖泥带水。
“只是不知这位九爷,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以我现在的情况之敏感,他竟然还敢这般插手进来。”林商心中暗想。
他的前任‘林三’兄弟不过是一个蚁林军的预备役小兵,虽然也姓林,却和林髓将军没有半点瓜葛。
所以即便是林商翻阅了无数遍‘林三’的记忆,也不可能对上阳城的权贵、高层有太多的了解。
“九爷说笑了!”面对老者的强势,林商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以前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林商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这种强势且张扬的人。
因为这一类人,往往会成为规则的破坏者,你很难弄清楚他们的行为逻辑。
“谁与你说笑?”
“来一个人,给我打断他的腿,然后抬回府上去!”
“对外就说是误伤,老子伤了人,就得负责照料养好。”
“三个月内,莫来打搅老子。”九爷一挥手说道。
九爷身边一个看起来同样‘粗犷’的国字脸大汉,小声说道:“九爷,三个月···怕是太长了,要不然一个月?”
“我说三个月,就是三个月!短一天都不行,谁不高兴,让他来找老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