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荼莲的眉头一直皱着，他说“无碍”，不代表不疼。

相反的，很疼，只不过能忍。

沈孽没再说话，两人静默无声地相偎躺了许久，那边将丑蛋死死抱住，不让它过去打扰的冷喵都以为他们睡着了，却不想荼莲蓦地开口：“本座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何你的修为……”

话说到一半，沈孽就知道了荼莲想问什么。

“是浮梦青莲。”沈孽答得很干脆，之前他有意隐瞒荼莲关于浮梦青莲的事情，然而现在，没有必要了。

此次不知是福还是祸，强行启用浮梦青莲的修为对付荼莲，也开拓了自身的经脉丹田，如今他的身体发生了脱胎换骨似的变化，与浮梦青莲彻底完成融合。

这个答案让荼莲睁开了眼，往后挪开一段距离，狭长的狐狸眼眸光渐冷：“你炼化了它？”

这态度变化太大，沈孽盯着他看了两秒钟，瞳眸幽深，看不出其中情绪，然后点了下头。

荼莲眯起眼睛，嗓音撩人地轻笑一声，道：“你明知那浮梦青莲是本座的相克之物，还取它为己用，沈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语调悠悠，但给人的压迫感极强，沈孽却是一把搂过他的腰，两句躯体重新贴紧，同擒住他的下巴：“荼莲，我要你，臣服于我，我要……你的心。”

最后三个字，沈孽格外咬重字音。

他一直都知道，荼莲只是喜欢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伴而已，并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没了他，荼莲找别人一样可以。

唯有拥有睥睨一切的能力，才留得住荼莲！才没人抢得走荼莲！

在沈孽话音落下那一刻，荼莲才发现，原来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过沈孽这个人。

以为是一只有点儿野性倒还算听话的狼崽子，没想到啊，竟是一匹善于蛰伏伪装的恶狼。

挑了挑眉梢，荼莲唇角习惯性上扬，绽开一抹惑人的笑容：“本座身为天乾，愿意雌伏给你上，难道不算臣服于你、把心给你了？”

“你说呢？”两人四目相对，沈孽的目光侵略性十足，字字逼人，这样的沈孽，荼莲头一次见。

再写他炼化了浮梦青莲，那样的修为，同生之契的约束早对他构不成威胁。

啧，真让人不得不忌惮，那个“养虎为患”故事，果然不假。

思及此处，荼莲的眼底划过讥讽之色，脸上却笑意不减：“没有人有资格让本座臣服，奉本座为王，你为臣，否则本座不介意……鱼死网破。”

每个人有自己的骄傲，混沌并蒂莲，先天地诞生，凌驾于苍生之上，岂能臣服于他人脚下？

沈孽皱起眉头，没说话。

“要本座的心，那么，你的心给了谁？”荼莲眼中的讥讽之色更浓：“或者说，你的心里，本座占了什么位置？应该不是最重要的吧？”

最后一句话，分明是问句，荼莲不像是问，更像是在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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