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水声轻响，荼莲悄悄上了岸。

沈孽一向浅眠，水声响动的一刻他就醒了，只是没睁开眼，看荼莲要做什么。

吭哧吭哧爬到床头边，荼莲伸出手指头戳戳沈孽的脸，小声喊：“坏阿叔。”

沈孽没理他。

“坏阿叔。”荼莲又喊了他一声，音量拔高了些。

沈孽还是不理。

荼莲撅起嘴，下手使劲儿揪了下沈孽脸侧的肉，给沈孽揪红了一块：“坏阿叔你醒醒！”

“……”装作刚醒的样子睁开眼，沈孽问：“有事？”

荼莲点头：“阿莲想睡床。”

沈孽往里挪了挪：“上来吧。”

“抱～”荼莲冲他伸出手，做出要抱的姿势：“床太高，我爬不上去。”不然叫醒你做什么。

沈孽不多说什么，轻松将荼莲捞上床，抱着人顺势在床上滚了半圈。

天旋地转过后，荼莲睡到了床里侧，整个人不知不觉间已落入沈孽的怀抱里。

“坏阿叔，你真好。”小鲛人语调软软，人眉眼弯弯，一边贬一边夸！

荼莲喊了沈孽一个多月“坏阿叔”，沈孽不说接受，倒也渐渐习惯，没去多在意称呼问题。

不过今晚，他想听荼莲喊另一个称呼。

“不准再叫我坏阿叔。”

“你欺负阿莲，那么坏，不叫坏阿叔叫什么？”荼莲一下子鼓起腮帮子，看样子还记恨着那天的事。

“欺负？”沈孽挑眉，长眸微眯，若有所思道：“那可不是欺负。”

荼莲好奇心上头：“不是欺负？那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着，沈孽圈着他的手臂蓦地收紧，以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眸中倒映出他天真无邪的模样，薄唇轻启，沉声诱之：“乖，叫老公。”

“老公是什么意思吖？”荼莲完全不受男色诱惑，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给沈孽，“老公是什么意思吖”的问题更像一瓢冷水泼向沈孽，泼灭了沈孽大半兴致。

紧拥荼莲的手臂明显松了些，沈孽开口解释的语气不见诱惑，一如平时淡然：“就是伴侣的意思。”

鲛人族十五岁成年，荼莲说过，他离成年还差一岁，也就是说他十四岁了。

在兽人大陆，十四岁，该是什么都懂得的年纪。

看荼莲的样子，哪里像十四岁的兽人？

言语行为幼稚，世事懵懂，倒更像七八的幼兽。

沈孽一早看出他智力上有问题，一番检查又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

“可我们不是伴侣啊！不行，我还是叫你‘坏阿叔’！”

那较真劲儿，沈孽选择闭上眼，结束话题：“嗯，睡吧。”

“好～”

两人相拥入眠。

过了一会儿，只听……

“老公。”超小声。

沈孽闻声睁开眼，耳边传来小鲛人娇软的声音：“阿莲喜欢坏阿叔，等阿莲成年了，与坏阿叔结为伴侣可以吗？”

听完小鲛人这一句话，沈孽心间郁闷统统随落下的话音消失，心情由阴转晴。

“可以。”

……

佘青衣的近侍奉命盯住无垢台的动向，一连过去好几天，四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