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颤抖着抬起手指向他：“就为了那个蛇人？！”

鲛皇眼神凌厉，死死盯着荼若，仿佛他要是敢说“是”字的话，就把他活活打死。

荼若深吸一口气：“是！”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兽人，喜欢到这辈子就认定他了！除了沈孽，不会与人和人结为伴侣。他这人大概胆子要比寻常的兽人大些，喜欢的无论是什么，从不畏惧争取。

既然沈哥懦弱退缩了，那么便由他来跨越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好了。

感到来自头顶的威压，荼若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头牙得很低。

“啪！”

一耳光扇偏了荼若的脸，半张脸立马失去知觉，迅速发红发肿，一道血迹沿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他甚至感觉有两颗牙松了，由此可见鲛皇下手当真没留半点情面。

“混账东西！竟然为了一个低贱地蛇人抛弃鲛人族！我以往教导你的，你可还记得一个字？！”

兽人大陆的兽人大多数是群居族类，鲛人族也是其中之一。鲛皇很看重他的小儿子荼若，一直以来将他当做下一任鲛皇培养，十几年如一日地教导他事事以族群为先，没有什么比族群更重要。

结果，现在荼若跪在他面前，为了一个外族且低贱的兽人，自求逐出鲛人族！

合着他这些年全都白教了是吧？！整个鲛人族在他眼里竟还不如一个蛇人重要。

荼若自知愧对鲛皇，转回脸，恭恭敬敬地朝他磕头道歉：“对不起阿爹，请原谅我的自私和任性。”

“住口！你不配叫我阿爹，我没有你这个逆子！”鲛皇稍平复了些暴怒的情绪，才开口：“你可知，鲛人脱离族群不是收拾东西离开，永不回族就行了，得剔除鲛骨，鲛骨对于我们鲛人的重要性你应该清楚，这样，你还要为那蛇人脱离族群？”

鲛骨对于鲛人的重要性，荼若当然清楚。

失去鲛骨，鲛人便会丧失控水的能力，不仅不能控水，还会惧水，连身上鲛人的外貌特征也会褪去，双腿再化不回鱼尾，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物种。

然而剔除鲛骨给鲛人最致命的后果，是折去寿命一半。

兽人不出意外的话，寿命可长达三百岁，折去一半寿命，意味着要少活一百五十岁。

一百五十的寿命，那可不短。鲛皇提醒荼若，有意让他害怕打消脱离族群的念头。

荼若直起身，闭上眼，又郑重地磕了下去：“我意已决，还请阿爹成全。”

鲛皇见他冥顽不灵，胸口的火燃得更盛了：“好！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就成全你！”

大手一挥，鲛皇唤来侍奴把荼若押送至邢台，并召集全族上下前来，宣布自今日起，将荼若剔除鲛骨逐出鲛人族。

接下来，开始行刑。

荼梦跑出来求情，可并没管用，眼睁睁看着行刑的鲛人用专门剔除鲛骨的刑具扎进荼若的后背，割开血肉，剔断与脊骨生长在一起的鲛骨。

荼若只是一开始冷不防惨叫了一声，后面整整一个时辰的剔骨时间，哪怕痛得几欲昏厥过去，愣是咬着嘴唇没吭半点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