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之所以对她爱理不理而不是像对别人一般笑的春风满面,当然是因为他知道了尉迟晓站起来之前,是她跟尉迟晓说了几句私密话,所以他怀疑是萧静姝给她指点了什么吧?
他当然知道她读过他的那首诗,再强调一遍这种事情,是要把那天晚上已经打的啪啪响的脸再打一遍?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姑娘!
萧静姝完全无视了颉利可汗复杂的心理活动----她又不是来做心理医生的,他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脸再被抽了两遍快肿了,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放低了声音,又轻又柔的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可汗想要牧马江南,并不是没有机会。”
颉利可汗倏然瞪大了眼睛:……!!
半响,他骤然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萧静姝:“此地不宜说话,换一个地方再谈吧。”
“那当然,”萧静姝笑得如春花灿烂,挥手就招来了这楼里的老鸨---很巧的,这一位也是离火会的下线之一,红姑一早就跟她打过了招呼,是以这位对萧静姝简直是言听计从,跟方才对可汗的那端着冷着的架子真真是截然不同,颉利可汗在旁边越看越是羡慕嫉妒恨:感情之前的金锭都白丢了!
萧静姝这时候回头对他勾了勾手:“这位妈妈把她自己的房间借给了我们,过去谈吧。”
颉利可汗眯着眼睛,背着双手跟她上了楼。
一关上房门,颉利可汗立刻就冷冷的问:“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第一个会跟,或者说敢跟他说这种话的汉人。
颉利可汗越想越觉得可疑:难道说,他们萧家竟然有投靠突厥,反叛大梁的意思?
颉利可汗细细想了一想,觉得不是没可能的:萧家可是前陈皇族,若时不时怀想先辈荣光,那必定对现在的情境心生不忿,如此一来,便是要反梁,也是合情合理。
萧家若能投靠突厥……那他们想要南征的把握就更大了几分。颉利可汗甚至已经开始畅想,若是萧氏投靠过来,他能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官职了。
只是等萧静姝一开口,颉利可汗的畅想就变成了肥皂泡:“可汗若只想来我南朝土地烧杀劫掠,那么可汗这一次可以随便娶一个贵女回突厥,只要一笔丰厚陪嫁,可汗此行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颉利可汗的眼角一跳,手指轻轻扣了两下桌面,脸色阴沉不定,看着萧静姝的目光却渐渐带上了几分森然寒意:此地只他二人,她虽然说破了他的意图,可是只要法不传六耳,他并不需要封住她的嘴巴。
“可是我看过可汗的诗句,对仗工整,韵脚平齐,也听过可汗你说的汉话,以我之见,可汗在宴会上说的,有关自己从小就心慕大梁,努力学习汉语和汉俗的话并不是虚言。既然能肯定可汗下了十几二十几年的功夫在这些细节之上,那么,我也就得到了一个结论,可汗的野心,并不只是想要我朝的财富,你是想要成为……这天下共主。”萧静姝说到最后,一字一句冷的像冰,却又掷地有声,她看着颉利可汗的目光锐利如冰刀,似乎能割开这人心之间隔着的肚皮,一眼就看清楚他真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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