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贵夫人们以及皇后并没有如愿在孟娬脸上看到震惊失望亦或是伤心欲绝的表情。
她反应十分平淡,只低着头抚了抚自己的袖角,再抬头时,将眼里的那股冷意褪得干干净净,向皇后礼道:“娘娘见谅,后院出了状况,臣妇便不能陪娘娘继续夜游了。”
皇后点点头,大度道:“许是初莺不懂事,本宫也一同去看看情况。”
一群人哪能放过如此一场大戏,转而就跟着一起朝殷武王的居住去。
路上,夫人们嘴上也没闲着,说道:“殷武王妃也别着急,王爷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更何况殷武王身份尊贵,身边又岂能没个门当户对的人呢。”
另有人附和道:“正是,倘若真木已成舟,王妃还得想开一点才是。”
谁都知道谢初莺是皇后的妹妹,又得太后的喜欢,当然要站在她那边帮衬着说几句。
孟娬一直没出声。
她们一个个都以一副为孟娬好的姿态,语重心长地劝说道:“倘若王妃不依不饶,反倒是落得个善妒的名头,王妃没在京里长大,不知这善妒也是遭人话柄的,在七出之条里呢。”
“倒不如成全了他二人,王妃也可博个美名。”
又有人道:“初莺小姐知书达理、娴静温雅,将来定能与王妃和睦相处的。”
这些七嘴八舌,吵得皇后面色也不是很好。
今晚夜游是太后的主意,可太后临时称今日陵祭累着了,便让皇后出来主持。
皇后现在才觉得自己被太后摆了一道。
请孟娬出来夜游,恶人都是她做了。恐怕殷武王也会觉得是她在从中作梗。
皇后看了看孟娬,只见她反应仍是平和得很,丝毫没有很急切的样子。
孟娬只笑了笑,道:“既然初莺小姐知书达理、娴静温雅,怎么会出现在殷武王的院子里?”
贵夫人们均没想到孟娬会如是说,一时都沉默了一瞬。
趁着正妻王妃不在,夜里去往王爷居所,还闹出了动静,用正常人的脑子想想,这是知书达理、娴静温雅的女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儿吗?
再怎么睁眼说瞎话,是不是也说得太过了点?
后一位夫人叹道:“王妃别生气,我们也只是想劝劝王妃,事已至此,该尽量想个妥善的办法才是。”
孟娬道:“我哪里着急生气呢,我只是有些担心谢小姐,怕她不解王爷脾性,伺候不好王爷。不过听诸位一言,委实有几分道理,我若是莽莽撞撞、不依不饶,反倒小家子气。我这人很想得开,就听诸位夫人的,一会儿我绝不干涉阻碍,该成全的还得成全。”
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孟娬。
但凡是个女人,多少都难以忍受别的女人趁机勾引自己丈夫。原以为她会情绪失控呢,这一番劝说起的效果适得其反,说不定她还会当场出丑,没想到却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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