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狂石以前住在苏家的时候,是对府里人隐瞒了身份的,何伯并不知情。因此跟何伯重新介绍道:“何伯,我跟你介绍一下,他乃是天下第一神捕狂石世子。”
何伯闻言先是大惊,后是大喜,“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老奴先前有眼不识金镶‘玉’,有慢待世子之处,还请海涵。”
狂石赶紧上前一步,将何伯搀扶起来:“老人家,快起来,论身份,我也是青婳的义兄,都是一家人,你不必同我客气。”
何伯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狂石和我身后的带刀‘侍’卫,明显极为‘激’动,就连手都是颤抖着的:“十一小姐回来就好,这下老奴心里也有了主心骨了。老爷在府里时就经常同我夸奖,说小姐您是个担大事的,这下苏家有救了。”
对于何伯的夸奖,我受之有愧,但是既然他老人家心里有这样的念头,我也不必过于谦让,就随他如何想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风风火火地赶回来,究竟能够为苏家做些什么,总归,见到了他们,心里也就多少踏实一些。
何伯一路絮叨,一路夸奖,带着我们过了‘门’‘洞’,向正厅走。沿路之上,满目凌‘乱’,院子里原先摆放的‘花’架,七倒八歪,盆景枝残叶落。镇宅聚宝盆,八宝聚福瓶全都不见了踪影,碎瓷烂瓦随处可见。从敞开的屋‘门’看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摆放的古玩‘玉’器,甚至梨‘花’案几,紫檀屏风,官窑瓷器,全都不见了踪影,环堵萧然。
我不觉有些惊呆:“何伯,这贼匪打劫,怎的将屋里的物件全都抢走了吗?”
何伯长叹一口气道:“这贼匪打劫,倒是只抢走了金银珠宝,这古玩‘玉’器不好脱手,又是累赘,他们抢它作甚?这是扬州城里最早闻风而来的债主,和一些趁火打劫的人,一哄而入,将府里洗劫个干干净净,一扫而空,但凡能够换钱的物件全都搬走了。如今府里也就剩了个空架子和一些破桌烂椅。”
“岂有此理,怎么能这样明火执仗地打劫呢?”我愤愤地道:“府里的守卫呢?父亲不是聘了不少武功高强的守院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躲去了哪里?”
一旁仍旧红着眼睛的兔兔狠狠地呸了一声:“那些白眼狼,枉费苏家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关键的时候,非但不抵用,还顺手牵羊,卷了不少值钱的物件跑了,全都不见了踪影。”
“那府里的下人呢?”狂石忍不住问道。
“大难临头各自飞,府里下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们一些老人儿,一直念着老爷恩情,不想在苏家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我们商量过了,咬着牙,也要等老爷回来,熬过这一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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