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睁开眼睛,支撑着坐起身子,马车里软衾厚褥,铺着柔软的兽皮,舒适而温暖。我梳理梳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撩开车帘,探出头去。
立即有‘侍’卫见到我,骑在马背上齐声欢呼起来。行在前面的林大哥闻声转过头来,满脸惊喜地舒展了眉眼。
我贪婪地呼吸一口清晨草原的凉风,立即被呛得咳了起来。林大哥调转马头,回过身,担忧地望着我:“草原风大,你身子又弱,禁不得风,还不赶紧回马车里好生待着去。”
我拍拍心口,平稳了呼吸,笑着问:“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还有多久,才可以到墨罕?”
林大哥一怔,然后兴奋地点头,满脸红光:“马上,马上!过了这片草原就是墨罕的城池,再行多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我墨罕的皇宫。”
草原上的风将林大哥的话送出去好远,伴随着‘侍’卫们近乡的呼哨。
墨罕的冬天好冷,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严寒的天气。如今在长安不过刚刚入冬,夏天的衣裳可能还来不及收进箱笼,墨罕已经是北风呼啸,万里冰封了。
林大哥说,再过不了几日,墨罕就要迎来风雪天气了。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地带着我回墨罕。就怕路上万一遇到暴雪,那就麻烦了。
他一直在忐忑,唯恐我醒过来以后,会怨恨他,再像上次那样,奋不顾身地从车上跳下去。
我这次不仅没逃,反而安之若素,躲在墨罕的宫殿里,用兽皮做的披风将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面前放了火盆,仍旧指尖冰凉,不得不将手放到火上去烤。
林大哥手里攥着那颗珍贵的雪狼珠,摇头无奈地看我:“我母妃初来墨罕的时候,怎么也没有你这样夸张,看来你也应该习武,要不身子太差。”
我来了墨罕以后,学会了饮酒,不再是绵绵柔柔的‘花’雕,而是劲头十足的烈酒,一口下去,从喉尖辣到胃里,然后从身体的每个‘毛’孔里透出来,舒服极了。
但是我的酒量仍旧没有太多长进,一喝就醉,一醉了就爱胡言‘乱’语,所以林大哥总是用极其无奈而又宠溺的眼神望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林大哥,我还是冷,这心怎样都暖不过来,要不你将我支起来,放到火架子上烤烤?”
那时候,火上正烤着一块羊‘腿’,蓝‘色’的火苗‘舔’着架子,正吱吱地冒着油,散发出腥膻的味道。我莫名其妙地羡慕起那块羊‘腿’。
林大哥闷头也吃酒,仍旧温文儒雅,不像草原上的汉子。他手下刀片不停,将羊‘肉’片得薄薄的,蘸了佐料塞进我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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