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大概也没有料想到太后竟然这样委曲求全,明显一怔,又有些不忍心,但是仍旧坚定地摇头:“兹事体大,并非儿戏,恳请母后恕罪。”
太后压抑下怒火,沉‘吟’片刻,退一步道:“皇上,哀家想跟你好好谈谈。”
“母后有什么指教但说无妨,孩儿洗耳恭听。”
“那就劳请皇上移步到哀家普宁宫小坐片刻,自然懂得母后一片良苦用心。”
皇上略带歉意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淡淡地扫过,那一瞬间的目光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愫,令我心里又忍不住一软。
那是我从墨罕回到京城以后,第一次正面顾长安。昨日在太后的普宁宫里,顾长安也是满脸疲惫,神情恹恹的。一直阖拢了双目,从未与我有过眼神的‘交’流或者‘交’谈。当时我的心里对他多少是有一些怨气的,觉得受了他的愚‘弄’,算计和欺瞒,堵着一口气,对着他冷冷淡淡,恭敬而疏离。
今日这样的危急时刻,他又一次‘挺’身而出,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或者说利益,就凭借他今日为我和凉辞所做的一切争论,我也不该再纠结记恨下去了。
因此我不由自主地软了目光,‘乱’了心思。
“麒王爷和十一小姐就暂且回院子里委屈片刻吧。”顾长安扭头对着‘侍’卫淡然吩咐:“你们好生看守院子,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此地半步!违令者斩无赦。”
‘侍’卫齐声领命,上前团团围拢了我们,恭敬地拱手道:“麒王爷,多有得罪!”
太后不甘地看了我们一眼,嘴‘唇’微动,似乎是有什么意见。但是终究也没有再争辩,冷冷地拂袖,转身向着普宁宫方向走回去,长长的御驾队伍迤逦其后,清冷的灯笼的光一路绵延。
“相信长安,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师傅见我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忍不住低声安慰道:“外面风寒,麒王爷又是久病初愈,莫再受寒,还是进屋子里再做计较的好。”
我重重地点头,心里也有些担心凉辞,转身伸手去拉他,他的手心里早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冰凉。
此时的他,好像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沉默不言,任凭我牵着手走回原本师傅被软禁的房间,‘迷’‘迷’糊糊,就好像梦游一般。令我忍不住有些心疼,紧了紧握着他的手。
我们进了屋子,御林军立即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刀枪林立。院子里亦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阵以待,格外警惕。
我从‘门’缝里向外张望,再三确定,并无人留意监视我们,方才拴实了屋‘门’,转过身来,拨暗‘花’梨案几上的灯盏,屋子里顿时昏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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