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慌忙摆手道:‘我一向胆小,最怕这种事情,哪里还会上赶着去向别人打听,我只听说这一点,怎么就给茵儿招惹了祸事了。“
我轻声安慰她几句,回头对小样儿说:“既然我们知道了其中因果缘由,便去同那三姨娘商量商量,尽量把她送走吧。”
小样儿犹豫着应了,答应会尽力而为。七姨娘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身段顿时放低了很多,陪我们一同回到青茵的屋子。
青茵见了我们,依然一脸敌意,却并不再愤愤地出言辱骂我们,低垂了头不说话。应该是刚才七姨娘‘私’下里叮嘱过了,可见她的神志已经恢复了不少。
小样儿装模作样地在屋子里点燃了三柱香,诚心叩拜了,口中念念有词,我离她最近,听得隐隐约约,却是在嘀嘀咕咕地背诵《百家姓》,我急忙背转过身,唯恐失态,直接喷出笑来。
七姨娘却是前所未有的虔诚,双手合十,小声念叨着什么。青茵靠在‘床’上,依旧低垂着头,不时向着小样儿的方向瞥一眼,不屑中又带着希翼。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小样儿疲惫地长舒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跟我说:“小姐,她不肯走。”
七姨娘顿时有些心急:“那如何办才好?小样儿姑娘,麻烦你告诉她,我可以为她多烧些纸钱金箔,为她重新修葺坟墓。她有什么样的条件尽管可以提!”
小样儿皱眉摇摇头:“没有用的,我已经好话说尽。如今我也只能将她暂时封印了,待到事情水落石出,再为她做场法事度化,但是能封印多久,我心里都没数。”
七姨娘抚抚心口,总算是重新燃起了希望:“能够暂时封印也好,回头再想其他办法。”
小样儿吩咐院里的丫头出‘门’折了几根柳枝,拿在手里,对着青茵道:“青茵小姐,对不住了,你且忍耐一些。”
青茵冲着她翻了翻眼皮,嗤笑道:“你想做什么,造反么?”
小样儿二话不说,走到‘床’边,冲着青茵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青茵立即有些着急,想起身还手。应该是这两日她都没有好好进食了,明显手脚有些酸软,猛然起身,支撑不住,又跌坐了回去。
我赶紧吩咐近前的两个丫头捉住她的两只胳膊:“柳树枝是用来驱邪的,这痛必须要让青茵姐姐忍着。”
两个丫头看着七姨娘,见她点头,慌忙跳上‘床’架住了青茵的胳膊。青茵狠劲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急得破口大骂。
小样儿毫不理会,只将手里的柳枝狠劲地‘抽’打在她的身上,边扬声嘀咕道:“同你好言好语地商量你不听,一再得寸进尺,是想欺负我们道‘门’无人么?赶紧走,我助你大仇得报,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就休怪我不客气,打得你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青茵双手被两个丫头捉住,头脸都护不住,接连吃个几下,痛得叫出声来,恶狠狠地怒瞪了小样儿一眼:“连我都敢打,你给本小姐等着,看我不熟了你的皮子!”
小样儿有些惊慌失措,手一抖,柳树枝就掉在了地上,她害怕地望着七姨娘,瘪了瘪嘴:“七姨娘......"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
七姨娘望着青茵满是心疼,轻声哄劝:“听姨娘话,忍一忍,小样儿姑娘也是为了你好。”然后半是央求小样儿:“等你治好了青茵的病,她感‘激’还来不及呢,姨娘为你做主,你尽管放心就是。但是能不能不要打她的脸,万一破相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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