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晨雾弥漫在荒野上,绵绵密密的,仿佛要永远锁住太阳升起前的这片黑暗。
林翔抱着一枝ssg3000狙击步枪,坐在一块凸出地面大约两米左右的岩石侧面,冷漠地看着五百多米外,矗立在灌木和沙石地上的几顶灰绿色迷彩帐篷。靠朝最外边缘的篷布上,赫然印有一个醒目的白色剑盾交叉图案。
这里位置偏僻,距离隐月镇大约五公里左右。如果不是沿着沙地表面残留的脚印,林翔也很难找到这个费迪南德临时营地。
把身体藏进浓密的草丛,冰冷粗大的枪管从岩石缝隙里慢慢伸出,仔细观察着远处那几个在帐篷中间来回游荡的黑色身影,林翔最终选定了最有把握的攻击目标,把那颗浑然不觉已经被死亡笼罩的生者头颅,慢慢纳入黑色的瞄准镜孔。
营地里有十二名士兵。他们都得死。
昨天上午,一发迫击炮弹从西面射进了流民营地,当场炸死四个人。
对方的目的非常明显,占据武器优势的他们,可以轻易杀光整个营地的所有流民。但他们却偏不这么做。他们只需要在流民和隐月镇民当中造成恐慌。也许是一颗狙击弹头,或者是一枚远距离发射的炮弹。零敲碎打,没有固定目标,杀一个算一个,永远不给你正面接战的机会。
与费迪南德长期打过交道的洛克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其实是阿雷桑德罗家族的老办法。他们在稳守己方领地的同时,会不断派出小股精锐部队进行渗透骚扰。不求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单纯只是一种心理战法。除了常规性攻击,他们还会使用包括毒气在内的各种方法。一旦防守者精神崩溃或者无法忍受折磨,主动离开防御设施求取战斗,立刻就会陷入对方设下的包围圈,全体遭到灭杀。
索斯比亚的应对方法是骚扰对骚扰,各区域部队进行间替轮换休整。同时尽量减少双方交火的机会,在不必要的时候,绝对禁止主动挑起摩擦。
这些方法对隐月镇都不适用。林翔的对策也只有一个——杀我一人,十倍奉还。
“砰——”
沉闷的枪声,在淡淡的薄雾中传得很远。透过瞄准镜,可以看见被锁定的目标头部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开,散碎的浆液溅得到处都是。
林翔没有开枪。子弹飞袭的方向,来自距离他左侧五十左右的另外一块岩石。从隐蔽者的位置判断,应该是杨华。
由于食物充足,隐月镇上的男人都很强壮。他们愿意战斗,却算不上优秀的战士。即便是刚刚变异成为寄生士的杨华,在这方面同样是个生嫩的新手。
带着杨华和二十个镇民,林翔选定了这个新建的费迪南德营地。小镇有王彪主持,他的实力加上其余的人,还有索斯比亚派来的援兵,足够维持防御。
这里是战士的实验场。林翔并不主动加入战斗。他只在镇民们可能遭遇危险的时候负责予以解除。把杀戮和获得经验的机会,让给那些需要用鲜血和生命进行蜕变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