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张小飞也下山去了,心里还是担心不已。想来想去,竟然想不出除了张小飞还有谁在这个时候能帮上忙。我是个典型的居安思危主义者,明明事情已经稳妥了,我心里还是希望能有多一个备用的方案或者后备人。
紫萱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林凡,没问题了。小飞没喝酒,他能帮上忙,你就不要这么担心了。”
我能怎样呢?只能这样了。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既来之则安之。
股东们兴致挺高,美好的前景,加上眼前的美酒佳肴,岂有不须尽欢之理?今晚的主要问题都落实了,股东汇报会和潘若安项目,都一一认可和确认,确实值得高兴。要知道,在现在的环境里,找到一个好的投资项目、承揽一个号的项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股东们喝高了,老程也喝高了。我呢,理性依然。看着眼前的股东们,我把老朱和萧坚到眼前,千叮万嘱要照顾好股东,尤其是今晚要住在悬崖玻璃屋的股东,具体有谁,我竟然没记住,但是萧坚和老朱却记住了,我就懒得再次确认了,我对老朱说,今晚的水库和皮划艇,都不允许股东前往和游玩,因为喝了酒。哪怕是股东拍着胸口说他是股东也不能给面子,为的是安全。
到晚上十一点多,众人一一散去。水晶广场顿时寂静起来,我站在水晶广场悬崖边上,看着眼前那一片看着不远其实还有500米之遥的海滩,不时还有人放的烟花腾空而起,划破了密密实实的夜空,颇为好看。我看看时间,决定打个电话给龙凤哥,问问韦苇是否生了。不知道怎地,心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但是具体到时怎样不踏实法,我却又说不出来。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我足足犹豫了好几分钟。我是那种知道事情后还不去主动解决浑身就不舒服的人,要我装鸵鸟把头埋进沙子的事情几乎没有。我还是决定打给他,看看龙凤哥会怎样说,也许这个不是个最适合的时候,但是不适合不代表不能说不能解决。
“喂,龙凤哥,韦苇生了吗?”我问他。按照时间与地理距离和车速的关系,龙凤哥早就到了医院了,甚至已经当了爸爸了,只是因为高兴得不得了,忘记了给我电话而已。是的,此刻的我就是这么想的,至于渔网很大的投诉,这一刻我真的没记得有这回事。
龙凤哥的语调平稳得很,但是我又听得出来在这平稳的后面,有那么一丝激动,嗯,属于庆刚赶上的某种波动:“哦,凡哥,谢谢关心。还没呢!刚才才签了名。”
“不是哪个啥的签名吧?”我马上说,“哎,都是走过场的形式,不必自己吓自己!”我当然知道签名的意思了,曾经我也是经历者,我记得老婆进产房后没多久就,护士跑出来找我签名的场景,一下子就给龙凤哥现在所说的话把我拽回那个难忘的夜里。我记得我签名的时候,手发抖得厉害,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白色世界里,空荡荡的,就连自己脑海里所想要说的话都有回声,那是一种让人恐惧无比的回声,如同平静池塘里激起的涟漪,一圈一层一圈一层的朝你涌来,然后叠加放大。人啊,不到紧急关头,不知道最终结果的威力。然后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却又恐惧得无力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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