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听了这两个字,心里顿时埋怨龙凤哥的用词不当,这样的“走了”,很容易给人误会是去了的意思,尤其是在医院里,“哎,你怎么能这样说,开玩笑也不分场合。回病房去了是吧,啊?”我特地解释了一下这个意思。
从沉默到爆发,一瞬间,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龙凤哥悲恸欲绝的哭声,一种疼彻心扉歇斯底里的哭声:“不!不是!是韦苇她不要我和我的两个孩子了!她走了!永远的走了!”
这真的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的脑海里和眼前一片空白,一片眩晕的空白,这一片眩晕的空白里,还夹杂着灰色的丝线,就像洁白的白,给些许墨水玷污的那种感觉,忍受不了。韦苇,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这消息实在让我难以接受,我怎么能相信他说的呢?平时他就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哪怕是正正经经的说话,大家都会觉得不会是真的。可是现在,在这个仲夏夜的凌晨时分,他告诉我这个噩耗,叫我怎么能接受这反差这么大的事实呢?
前几天龙凤哥在和韦苇视频的时候,我还充当了电灯泡总在他的背后来回的出现,一时正儿八经的样子,一时搞怪的样子,韦苇在视频那边笑得花枝乱颤:‘凡哥,我告诉你啊,我还有几天就要生宝宝了,你这样逗我笑,我会忍不住马上去医院的。如果医生问我为什么这么早来医院,我会说是你搞笑让我把宝宝笑出来而不是生出来的哦!’
等他两公婆视频之后,我还对龙凤哥说以为他不怎样理会韦苇呢!原来天天躲在一旁视频。龙凤哥看着我,笑哈哈的说你每天一有时间就和老婆孩子视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可是慢慢的我就开始羡慕你啦!现在我也有老婆孩子了,当然要有样学样咯!你还别说,这有老婆孩子的生活,幸福指数远比烦恼指数要高,我就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有那么多男男女女女不喜欢结婚,不喜欢婚姻和家庭,甚至不喜欢孩子,谁说一定要有房子车子的?没钱,自己或者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再挣啊!这过程也是非常让人满足的,你看看我和韦苇就知道了!我说,我和我老婆也是这样过来的。他马上一拍我的肩膀并且紧紧搂着我的肩膀,我就说嘛,我们是同一路货色。我摇摇头,是同一路人好不好,什么同一路货色,麻烦你口吐莲花可以不?
而此刻,电话那边的他,正在经历人生中至暗时刻,和这黎明前的黑暗一样。而我在电话这头,什么都帮不了忙,甚至连说什么安慰的语言都不知道,像一个在比赛中早就给人打败了的选手,只能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其他选手的吐气扬眉或伤心欲绝。而龙凤哥,就是那个伤心欲绝的角色,一个谁也不愿意扮演的角色,---哪怕是在舞台剧或者影视剧里都不愿意扮演的角色,而此刻他却被迫真真实实的演绎着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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