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对他很不利,但也没有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与小张阁老和申阁老的关系都还不错。
尤其是申阁老,他可是刻意结交过的。
在关键时刻只要他们能够站出来说一句话,自己就有的救。
皇帝陛下毕竟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主见?
如果没人替自己说话,陛下肯定是听张居正张老贼的啊。
可是仅仅靠小张阁老和申阁老是不行的。还必须要内监中有人替他说话。
这个就有些难办了。冯保掌管着司礼监,重要的监司都被他的干儿子们掌控着,他虽然也买通了几个内监但都是属于不太能说的上话的类型。
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啊。如果楚先生还在,他该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吧?
一想到此朱宪爀便心如刀绞。楚先生死在这个宁修手上,张居正之所以会察觉反击也是因为这个宁修。
朱宪爀现在恨不得将宁修剥皮抽筋,食肉饮血......
......
......
“刘指挥使,此人不必再留了。”
锦衣卫衙门官署中,冯保云淡风轻的说道。
仿佛结果一个人的性命就和割韭菜一般轻松随意。
与他对坐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
如今东厂势大,风头完全盖过了锦衣卫。
刘守有为了锦衣卫能够存续不得不忍气吞声甘愿给冯保做小。
饶是这般冯保还是对他不放心。许多紧要的案子都直接交办给东厂去做,彻底架空了锦衣卫。
对此刘守有是敢怒不敢言的。
就连这次搜查辽王罪证,缉拿其进京的任务也是因为东厂实在不宜出面,这才交给了锦衣卫。
锦衣卫捡着东厂的残羹冷炙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遥想大明建国之初,锦衣卫何等风光,现在竟然沦为东厂的一条狗,真是悲哉。
“冯公,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守有态度恭敬的说道。
冯保呷了一口茶,幽幽说道:“咱家和你是老熟人了,你还顾忌什么,说罢。”
“这是陛下的旨意吗?”
厂卫设置之初就是为了监察百官宗室,说白了就是天子的鹰犬。
厂卫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就是因为其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只要手中有驾帖,锦衣卫便可以越过刑部直接拿人。越过大理寺直接审讯。东厂也类似。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尊奉了圣旨。
锦衣卫和东厂能够如此威风是因为代表了皇权,如果没有皇帝撑腰他们屁都不是。
所以刘守有才会有如此之问。
刑部大理寺这样的衙门要按照大明律断案。
而锦衣卫和东厂断案仅仅需要按照天子的意思。
天子叫他们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
“当然。”
冯宝翘起一只兰花指拢了拢鬓角散开的发丝,和声道:“刘指挥使是信不过咱家吗?”
“下官不敢。”
刘守有连忙抱拳告罪。
厂卫执行任务时一般都会有皇帝明确的旨意。可以是圣旨,也可以是口谕。
这种事情皇帝陛下自然不好写在圣旨上,传口谕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刘守有同时也感到屈辱。
锦衣卫现在竟然连天子的面都见不到,凡事都得东厂来传话。
屈居人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刘守有发誓终有一日要把锦衣卫失去的东西重新夺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