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直接,但政治有时候就是如此。
“好,贤生说的好!”
张居正的眼中闪过灼灼光彩,宁修心中一喜,知道这事成了。
别管张居正打算以何种方式处理此事,韩正是有救了。
“这件事老夫会去过问的,至于征收盐税一事,贤生有何看法?”
张居正肯主动征询宁修关于盐税的意见,当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在江陵时,宁修就曾经就一条鞭法给过他很中肯的意见。
仅就火耗归公一项便可以消除一条鞭法很大一部分弊端,而这正是张居正没有想到的。
与一条鞭法相比,加收盐税本身需要思考的部分自然更少。宁修能够将一条鞭法优化,自然也可以在加收盐税上提出自己的见解。
宁修却没想到张居正真的想听他的意见。
他先是冲张居正拱了拱手,表示不胜惶恐,继而侃侃而谈道:“盐之暴利,远非其他物什可比。只按照三十税一的商税征收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单纯的定一个税额,又不算公允。晚生有一个想法,可以根据盐商获利多少分阶梯收税,低于一定银额的只征收三十税一的商税,超过这一银额的加收阶梯税,获利越多,所需要交纳的盐税自然越多。”
宁修方一说完,张居正便陷入了沉思。
这个法子倒真是新奇。他此前从未听说过......
细细想来,这阶梯税十分合理,赚的多的多交税,赚的少的相对少交税,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是,那些盐商真的肯吗?
宁修仿佛看出张居正的担忧,沉声道:“阁老不妨借此事做做文章,不怕那些盐商不服帖。”
他指的当然就是韩正痛斥晋商这事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关键看当权者想要怎么处理。
以张居正的权势,要想此事发酵,只需要给都察院的言官知会一声,自然会有人为他摇旗呐喊。
而晋商为群商之首。晋商只要服帖了,其余那些盐商也不会太跳。
张居正仍然面沉如水,可眉宇间已经带了一丝喜色。
宁修继续说道:“除了收盐税,阁老还可以加收矿税,也用阶梯计税。当然,需要明确一点,矿产都为我大明朝廷所有,只是包给那些矿商而已。”
张居正倒是没想到收矿税,经由宁修这么一点才是回过神来。
至于矿产归大明朝廷所有,则更重要了。这可以保证朝廷对于这些商人绝对的控制。
“其余的呢?”
张居正尝到了甜头,便催促宁修继续说。
宁修却是苦笑道:“阁老,最赚钱的便属贩盐和挖矿了。先紧着这两处征收吧。”
宁修这么说倒不是他认为其余商税没有改变征收模式的必要,而是他认为凡事过犹不及。何况大明商税两百年来都是一个模式,改变也需要有一个过程。
先从最赚钱的开刀,无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不然若是激起商贾的反抗,却是不美了。等到盐税和矿税征收平稳,再改征其他税便水到渠成了。
“你说的很对,老夫会考虑的。”
张居正复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姿态,右手悠然的捋着胡须。
“你这些时日当悉心备考,会试切莫大意了。”
宁修不由得心中一暖,此刻张居正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告诫他啊。
“阁老教诲,晚生铭记于心。”
“恩,既然来了,便留下来一起用顿便饭吧。”
张居正有心留宁修一起用便饭,宁修不好拒绝便应下了。
距离开饭还有段时间,宁修便索性去到内院找张懋修叙话。二人江陵一别,却也有些时候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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