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了一阵,直是把腰都笑弯了。
宁修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刘兄不必如此兴奋吧?”
“哈哈,怎能不兴奋,怎能不兴奋呢。这次中式的可是会榜,可是会榜啊!”
刘惟宁攥着拳头,脸上直是乐开了花。
“会榜中式,殿试便是考得再差也有一个同进士出身,可以授官州县官,出仕啦!”
他将出仕二字咬的极重,显然认为这是极其光宗耀祖的事情。
宁修却与他泼了一盆冷水。
“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同进士出身被同年瞧不起被排挤,很难做到六部堂官,宰辅阁臣。”
刘惟宁讪讪一笑:“宁贤弟真是胸有大志啊。不过愚兄却着重眼下。能够出仕做官,愚兄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这个倒也确实。心境不同,期望值自然也不一样。
宁修顶着一个解元郎的名头,同进士的身份自然是不怎么瞧得上的。
而刘惟宁乡试成绩并不算太好,属于勉强捞了一个举人身份。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乘胜追击拿到进士功名,别管带不带那个刺眼的同字都足够心满意足了。
“哈哈,这终归是一喜事。宁某的意思是我们不妨在湖广会馆中举办一同乡宴,让会试中式的同乡一起乐呵乐呵。”
宁修这个提议一经提出立刻得到了刘惟宁的赞许和支持。
大明官场有着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同乡,同年。
同时沾了这两样,那就是绝对的自己人,是要报团取暖的。
湖广也是科举大省,本次会试自然不可能只有宁修与刘惟宁上榜,把中式才子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倒也无不可。
“好,我这便去安排!”
刘惟宁心情大好,自然抢着揽活,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太累的活儿。
宁修轻点了点头,面颊上满是暖意。
稍晚些的时候,结果统计出来了。
本次会试中式的湖广籍士子共有二十三人,十分可喜。
这之中却并没有张氏兄弟。
他们二人祖籍虽然也在湖广江陵,但乡试却是在顺天府参加的,故而会试报名时籍贯写得便是顺天府。
这虽然不太合规矩,但二人的爹是大明首辅张居正,谁又敢说什么。
由刘惟宁安排,几桌子酒席便在湖广会馆的酒楼中摆好了。
二十三名中式的才子纷纷峨冠博带,施施然走入酒楼,三三两两攀谈起来。
“东楼兄,恭喜恭喜,听说你考中了会榜第三十七名,真是叫人羡慕啊。”
“哈哈,慎之兄的名次也不差嘛,仅仅比为兄低了两名。”
“要说还是宁解元考的最好,他考了会榜第十一呢。”
“是啊,宁解元天纵之才为咱湖广争了一口气。只希望他再接再厉,殿试的时候能够冲进一甲!”
湖广文教虽盛,但毕竟比不了江西、浙江、南直隶这些超级科举强省,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一甲进士了。
便是当今内阁首辅张江陵当初的名次也很一般。
所以这被称为东楼的湖广同乡才把希望寄托在宁修身上,希望他能一振湖广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