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欧阳家吃完喜酒回来,罗氏揪着沈濯的耳朵,无视掉她震天的惨叫声,一直揪到了朱碧堂的堂屋,喝命:“跪着!”
然后直接令人去处找沈信言过来,而且放话:“跟大爷说,他若是一刻钟不到,我就直接把他女儿的腿打断!”
芳菲都吓傻了,连忙亲自提着裙子飞跑了出去请了沈信言进来。
已经听说了沈濯在欧阳家壮举的沈信言也苦笑连连,但还没等他跟着芳菲往内院走,外头有人来报:“宋相有请。”
沈信言只得让芳菲回去传话:“跟大夫人说,让她消消气,等着我回来亲自打断她宝贝女儿的腿!”
说完疾步走了。
罗氏听见了,气得抄起鸡毛掸子就狠狠地朝着沈濯的屁股上抽过去:“你闹咱们一家子就算了,做什么要把国公府、清江侯府和欧阳家也拖下水!让太子记恨上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你天天跟着孟夫人,就不知道大皇子睚眦必报吗?!”
冬天的裙袄都厚实,尤其是沈濯两次受寒,特别畏冷。罗氏心疼女儿,早早地就把狐狸皮狼皮熊皮拿来给她做了一堆新衣裳。今日去吃喜酒,还特意穿了一件格外暖和的狼皮长袄。
所以罗氏那几下鸡毛掸子抽下去,沈濯连点儿反应都没有,无辜地抬起头来看着罗氏:“娘,膝盖疼。”
罗氏被她气得脸都白了,怒吼一声:“手伸出来!”
沈濯踌躇了一下,方怯怯地摊了两只手出来给她:“娘……我以后都不敢了……”
芳菲眼瞅着罗氏手里的鸡毛掸子狠狠地往下落,吓得扑上去抱了沈濯,那一下子正抽在她背后,啪地一声闷响!
芳菲陪笑着转头过来:“夫人,大爷不是说了么?等他回来亲自动手,别气坏了您。您先去换了衣裳歇着吧。奴婢在这里看着二小姐跪着。”
罗氏那一下子抽下去,自己也吓一跳,生怕真抽烂了闺女的手,见芳菲拦了,提着的心方才放下。气鼓鼓地瞪了芳菲一眼,指着躲在她怀里的沈濯吼道:“你给我等着!等你爹回来,他要是不好生教训你一顿,我就把你直接送去观音庵清修!”
苗妈妈连忙上前扶了罗氏回内室。临走使个眼色,立即有小丫头拿了厚厚的棉蒲团来给让沈濯垫膝盖。
沈濯见罗氏走了,急忙悄悄地拉了芳菲问:“打着了没?疼不疼?快回去让小丫头看看!”
芳菲抿着嘴摇头,悄声笑道:“没事儿,今儿刚贴身加了个兔毛坎肩儿,还是六奴送来的。这天寒地冻的,大夫人还能真打小姐的光手不成?她留着力呢,我一点儿都不疼。”
正说着,外头青冥走来,掀帘儿进来看见沈濯好好的,松了口气,抿嘴笑了笑,上来蹲下,悄声问道:“您闯什么祸了?孟夫人听见都笑了。说您被大夫人揪耳朵这个景儿太难得了,她想亲眼看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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