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跛脚,心里就容易多想,你们一家子吃饭,为什么把那个可怜的孩子丢在一边?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
邵皇后懊恼不已,咬唇认错:“太后怪责得对。都是臣妾疏忽了。原本只想着安福好容易回来,跟父皇母后一起坐坐。结果陛下想起来有事要跟太子说,就索性叫了大郎一起。是我忘了。都是我的错。”
太后冷冷地转开目光:“行了行了。你跟我这儿认错有什么用?你们走吧。”
直接赶人。
安福今天为了回宫,打扮得珠光宝气、花枝招展,谁知建明帝不爱看,太后也不爱看。不由得撅了嘴,却也不敢吭声,只得屈膝行礼告辞。
林嬷嬷看着她袅娜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太后瞪她:“你还同情她?”
林嬷嬷摇摇头,附在太后耳边,低低几句。
太后一惊,忙抬头看看门外,不可思议:“你说她跟竺容与并未圆房?!”
“妇人走路,跟闺女走路,那可不一样。老奴再老眼昏花,这个还是看得出来的……”
……
……
临波早已饭毕,但秦煐来了,她自然极为高兴。
尤其是看着正在长身体的胞弟大口吃饭的样子,临波竟然觉得好似没吃饱,又添了半碗饭陪他用完。
姐弟两个在鹤羽殿的小花园里散步消食。
“我在御书房外等着的那段时间,父皇和沈老师一直在谈正事,哪怕到了最后结束,两个人并不曾有一个字涉及那件事。”秦煐低声告诉姐姐。
临波徐徐点头,目光悠远:“看来,你这位沈老师,深得父皇信任啊。”
顿一顿,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外头呢?”
秦煐拧紧了眉头:“我觉得此事不像是太子哥哥的手笔。章先生说,若是太子技止于此,那竺相就可以立马封印致仕了。”
“可此事也不会是父皇授意,更不可能是二小姐起心,这还能有谁呢?”临波百思不得其解。
秦煐早就将所有的人在心里面筛过了一整遍:“姐姐,你觉得,会不会是,二哥?”
“二郎?”
临波讶然。
“虽然招数拙劣,甚至吃力不讨好,但却正中了所有人的下怀。大家都在等着看父皇的态度。同时,”
秦煐轻轻搓了搓手指,他最近写字太多,中指关节上已经有了若有若无的茧子,
“即便是穆跃、沈信言和欧阳堤都搅进去,遭受损失的,也是太子、我和父皇。对于他那一边,没有任何影响。”
临波恍然。
怎么大家都忘了?
所有人都知道,也都记得,二皇子阴沉诡谲;可是,为什么事到临头,便没有一个人往他身上想呢?
只是因为他跛足么?
一个看起来铁定无缘大位的人,就绝对不会出手去搅扰朝局么?
临波沉吟下去,半晌,轻声笑了起来:“若想知道是不是他,有一个好法子。”
秦煐挑眉,站住:“什么?”
二公主眼波流转,笑意盈腮,就似浑然不觉这个主意会将所有的人都拉下水:“明儿找人往父皇那里放个风声,出个主意,让穆跃去筹备卫王府的事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