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看了看她的样子,叹气:“算了,小姐先回去睡吧。”
沈濯回了房,净面泡脚,倒头就睡。
这边隗粲予热情地拽了福顺一起吃酒,又探问:“你找二小姐什么事儿?”
福顺犹豫了片刻,咬咬牙,低声告诉他:“三皇子在吴兴这边有个人专门等着北渚先生,姓尹的,听说二小姐来了,想面见小姐。”
隗粲予的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他:“那姓尹的是做什么的?”
“是做生意的……”福顺讷讷,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
“是不是那个人称湖州米神爷的尹胖子?!”隗粲予简直要跳起来了!
福顺叹口气,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姓隗的:“是。”
隗粲予兴奋地连喝三杯酒,双眼眯了起来,心里快速地算计着。忽然嘴一歪,桀桀怪笑两声,抓着福顺就往外走:“走!你现在就带我去见那家伙!”
“现在?都定更了!隗先生!”福顺不想去,却拧不过隗粲予。
……
……
第二天一早,沈濯收拾清了自己,出去见福顺。
福顺小心地问她:“二小姐,听说贵宗要分开?”
沈濯奇怪地打量他:“是啊,怎么了?”
福顺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看书的隗粲予,问:“不知令祖父……打算归在哪一宗?”
“……我不知道。”沈濯无奈的双手一摊。
提到沈恭这个牛皮糖,全沈家都愁眉不展。
不论归在哪一宗,哪怕在沈恒的主持下,沈信言一家能跟他撇清关系,韦老夫人怎么办?
他们是原配夫妻。
即便是沈恭宠妾灭妻,但总不能让韦老夫人老了老了,再跟丈夫和离吧?
这个想法,即便嚷嚷得再凶,也不可能付诸行动。
不然,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沈信言和沈信行就别想在朝堂上再立足了。
沈濯想到这些就烦。
依她的意思,她是真想让沈恒把沈恭除族、赶出去!可还是那个话,韦老夫人到死都是沈恭的妻子,这一点,变不了。
福顺看着她满面烦恼的样子,又想到昨晚听得头皮发麻的那些谋算,咽了口吐沫,硬挤出一丝笑容,道:“小的就是白问一句。呃,那个,二小姐还记得去年在山路上见到过的那个胖子么?他听说二小姐来了,想来给您请个安。”
山路上的胖子?
沈濯茫然。
“就是,跟着三皇子的那个……”福顺心惊胆战。他可是听见了,三皇子和沈二小姐当面击掌,发誓“永不相亲”。
跟着秦煐的……
哦!
沈濯恍然大悟:“那个胖子啊!你当时还跟我说过,那人是江南大商,做米粮生意,极精明的?叫什么来着?”
“他姓尹,名窦。听得说是因为父亲姓尹,母亲姓窦。不过连起来不好听,大家就叫他的外号,尹胖子。”福顺见沈濯没发怒,松了口气。
沈濯脑子里转了转,笑了起来:“这厮想来给我请安?行啊,叫他来,我瞧瞧,这死胖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隗粲予噗地一声笑:“二小姐干嘛叫人家死胖子?胖子就胖子,为什么是死胖子?”
沈濯假笑满面:“因为啊,奸商滑贼死胖子,吃货贪鬼懒骨头。”
隗粲予老脸一黑。
吃货贪鬼懒骨头,那不是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