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女,不仅狂妄,而且,内斗,愚蠢!
“风色,跟傻子是讲不清道理的。我们走。”
傻,傻子?!
沈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怎么一直无往而不利的天真范儿不管用了呢?
好在风色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终归还是眼神中闪了一丝不忍。
沈溪轻轻地吁了口气。
看来三皇子只是因为没看到自己的脸。那没关系,下次有机会,让他看到自己就可以了。
沈溪恢复了信心。
吕妈妈咬了咬嘴唇,还想上前再争取一下,连翘一把拉住了她的后衣襟。
三皇子和风色走了。
连翘赶紧上前把沈溪扶了起来。
吕妈妈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低声骂连翘:“小蹄子,如何不让我拦住三皇子?”
连翘有些木愣愣的,低着头不敢看吕妈妈:“小姐都不吭声了,那肯定是不宜再说下去。真把皇子惹得当场翻了脸,倒霉的不是咱们小姐么?”
吕妈妈心里一怯,忙看了低着头的沈溪一眼,方狠狠地瞪连翘:“就你知道!”
沈溪不作声,转身看了看那扇紧紧闭着的院门,认真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位年轻的僧人,旁的倒模糊,只是记得一双大眼,刀刻一般的双眼皮……倒也俊俏得紧……
放下这些闲思,沈溪吩咐:“咱们还没找到糖水呢。”
三个人果然又去找了僧人要了糖水,回到禅房时,却见沈濯已经喝了糖水,正在休息。
韦老夫人见沈溪额角细汗,手上端着糖水,心里缓了三分:“你姐姐已经好多了。你也别乱跑了,别把你也累着了。快让你娘给你扇扇。”
罗夫人见沈濯没事了,就便告辞。
朱冽这回看着沈濯极顺眼,连忙约了她得空便去自己家里玩,才依依不舍地跟着罗夫人走了。
这边沈府的内眷们也稍事收拾,准备回家。
罗氏看着众人忙碌。芳菲见冯氏母女们都在韦老夫人身边,附耳告诉罗氏:“三小姐刚才跑去找三皇子,被斥退了。”
罗氏一惊,猛地回头看着她:“知道我们是沈家的了?”
芳菲颔首,声音压得只有罗氏和自己能听见:“还告了二小姐的状。”
罗氏怒容满面。
芳菲心下喟叹,续道:“我们跟丢了的。是一位师父令人来提点,说三小姐惹了三皇子不高兴,让府里管着点……”
那师父的话可没那么客气。
芳菲犹豫了一下,还是原话说了一句出来:“一个小沙弥来传口信儿,说那位师父的原话是:这么自以为是的蠢货,你们家还是教好了再放出来罢。”
母女两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
罗氏冷漠地一挥手:“这事儿咱们不管,让她们回府后把所有的话都直接告诉老夫人。咱们当不知道就好。”
芳菲退了下去。
三皇子……
那位生母早逝不假,可他还有个胞姐临波公主,自幼便得当今和太后的宠爱。当年不过六岁的光景,就知道结好鱼昭容,逃离了皇后殿,给自己和胞弟三皇子找了一位名正言顺的养母。如今十七岁还没定下亲事,皆是因为皇帝舍不得,看谁都觉得配不上自家这个乖女儿。
这帝宠,便是皇后娘娘嫡出的安福公主,也不如如此。
有这样一位姐姐,三皇子能是个好相与的吗?
母族不盛靠妻族。他果然有点子野心,妻族就必然要世家大族方能称意。
皇后娘娘出身邰国公府,心机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她能容得下庶子长出羽翼?打压三皇子妻族是必然。
沈家是什么人家?陈国公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亲。
沈信诲又是个什么东西?刑部的一个小小令史。
沈溪当真落到了皇后和三皇子博弈的局中,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