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有见识,刘氏当然千依百顺。可儿子这么出息,怎么能窝在外头?遂自作主张给国公府老太太写信,问沈永是不是该回去拘拘性子了。
晏老夫人最担心的就是刘氏毁了长孙。一接到信,当天便急忙回信说:正好,沈永和沈沅都该相看了。沈信芳和刘氏做父母的不在身边,祖父母可就做主了。
刘氏满口答应,立即打点行装,把沈永送了回去。
沈信芳立即给朱凛写信,让他最近千万别去甘州——刘氏现在天天一个人在内宅里转悠,闲极无聊,可万万不要送上门去找死。
可是朱凛自从听说翼王要来西北巡边,就各种不正常了。
尤其是,还听说了翼王被赐婚沈濯。
那一阵子,全兰州的人都知道朱小侯爷怕是吃错药了。
七天打十架,朱小侯爷连一向懒得管的军纪都开始紧抓不懈了!
沈信芳倒没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朱凛是闲得发疯,遂一边打趣,一边令他亲自去接秦煐:“毕竟是你未来的表妹夫。他们这一路上的遭遇实在蹊跷,你得加小心。”
朱凛满心憋着劲要第一时间找茬儿把秦煐臭揍一顿,摩拳擦掌,就等着秦煐等人的行程一定就立即出发。
谁知道,消息传来:巡边的钦差被衔尾追杀,曲伯爷巡察羌水,公冶释接任秦州,沈濯私自随沈信成出京。
这下,不等沈信芳吩咐,朱凛立即点起自己的卫队,先到洮州见施弥。
施弥这里刚刚把沈信成叔侄安顿下来,接着就听说朱小侯爷进了洪合府。
朱凛听说沈信成到了,喜出望外,一道烟儿跑到府衙,恭恭敬敬地给施弥递帖子,自称子侄辈请见。
施弥从进了陇右道就听说了朱凛在兰州大营七天打十架的战绩,倒是诧异这孩子在亲戚面前竟还知礼,忙请他进来。
朱凛见了面就恭谨拜倒,施弥忙一把扶住。
寒暄了几句,朱凛搓着手,赔笑小意探问:“敢问施叔叔,信成叔和微微呢?”
施弥倒是没想那么多——知道他和沈濯是亲表兄妹,叹了口气告诉他:“翼王一路遇险,前几天微微让信成他们先来,自己去接应翼王了。”
“什么!?”朱凛腾地跳了起来!
施弥连忙把他按下来:“凛哥儿,你先别急。微微不是莽撞的人。”
朱凛咬牙切齿:“我知道。”
“微微同时令人给甘州的信芳、武州的二位伯爷处都送了信儿,让我们派兵去援。她不会孤身犯险的。”施弥把沈濯的安排告诉他。
朱凛气呼呼地:“当然不会!我那妹妹是块金子,怎么会为了土坷垃把自己置于险地?”
到底还是坐不住,站起来恭敬对着施弥叉手躬身施礼:“还请施叔叔告诉我方向,我就是领了信芳阿伯的话,来接应翼王的。”
施弥呆了一呆,只得告诉他:“大约从密恭过来罢?你看我派的人是与你一同去,还是分开走?”
朱凛哪里等得住?只道:“密恭是三州交界,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走。施叔叔的人从洮州直接过去,我往岷州绕一圈。万一他们绕路呢?”
施弥觉得有理。
朱凛一刻都不耽搁,立即告辞而去。
回过头,施弥把这话告诉沈信成时,沈信成的脸色却变了变。
他可是从隗先生那里听说过,这位朱小侯爷,可是对着沈濯动过心思。这时候他冲出去“接应”,可真是很难讲,到底接应的是翼王,还是沈濯。
万一再让翼王看见沈濯跟自家的表哥亲近……
这个这个……
醋海翻波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