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看着这雄壮威武之师,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沿途的百姓们,尤其是小娘子们,香帕荷包、果子鲜花,竟是险些把这三千甲士都淹没了。苦了京兆府的差役们,光张罗着各衙门口借调来的人帮忙收拾那些东西,就收了不知道多少箩筐。
翼王跟在建明帝身后,偷偷地溜进了献俘的队伍。
这一回,沈信芳、朱凛也跟着回来了。见他贼眉鼠眼的样子,一个微笑一个冷笑;却不约而同地都往旁边带了带马,给他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献俘的仪式冗长繁复。
待到一应步骤走完,时间已经过了午时。
建明帝笑着携了曲好歌的手,道:“朕的宫城虽然也装得下这三千大好男儿,御厨却未必做得出让他们痛快吃喝的酒菜。不如爱卿带几个人跟朕入宫去庆功宴,兵士们就在外头罢?”
都是说好了的套路,曲好歌当即点了几个功劳出色的,跟着众臣、銮驾去了大明宫麟德殿,去领庆功宴。
其余兵将则被带往城郊大营,自有京卫驻军大块肉大碗酒地端上来,连带建明帝赏赐的金银绸缎,自去热闹不提。
今日大明宫中摆了两处宴席。
太液池西北高地的麟德殿里,是建明帝、太子、卫王和众臣,给陇右归来的将士们摆宴庆功。
与麟德殿隔着太液池相望,则是太后、皇后带着几位重臣之妻,在含凉殿也摆了宴席,招待所有有功将士的家眷们。
这个宴请通知送到沈家时,沈濯莫名其妙:“我家并无人上战场,怎么还有我和我娘的名字?”
来传话的小黄门一张脸险些笑成一朵花:“大小姐说笑了!现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陇右这半年多以来,一应的钱粮兵器调配,都是您的父亲,集贤殿大学士、户部代尚书沈信言,不惧流言、不顾令名,专心致志地在宫里运筹帷幄出来的?
“前两日,小人有幸远远见了沈大学士一面。他老人家憔悴得很,可是比不得几年前刚回京时那般丰神俊朗、逸兴神飞了。陛下朝上宫里,句句不离四个字:信言辛苦。这庆功宴,您家不去,谁家配去呀?”
被这样一番吹牛拍马,沈濯当即表示罗氏有孕,反应太大,无论如何是领不得这个恩典的。剩自己一个小姑娘,又刚刚摘了孝,这样大红大紫的场合,也还是回避得好。
小黄门却忙不迭地出主意:“令姨表亲清江侯家、族亲陈国公家都去。您跟着不论谁家的女眷搭个伴都好。哦,令表姐、甘棠长公主的三儿媳,也是要去帮忙招待的。您跟她一起也行。”
沈濯十分无奈,只得答应。
好在甘棠长公主想得周到,一大早便命朱冽赶了马车来接她,有了朱冽作伴,沈濯心里还算是安静。
可是才一进了宫,太后娘娘的话便传了过来:“请沈家大小姐过去服侍太后去麟德殿。”
沈濯简直抓狂了!
这种场合,她躲得越远越好啊!
然太后之命不可违,只得连忙赶过去。与临波公主两个人,一左一右搀了太后,先去看望众将士。 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