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正于堂中上座,矮地长桌上放着果盘和酒壶。常年在这边塞之地,他习得一身军痞之气。
美丽的女子走进来,微微弯身一福礼,便在一旁落座。
将军道:“南枢姑娘今日又要为本将军弹什么曲子?”
她低垂眼眸,眉梢弯弯含着笑意,看不尽的春情盎意,纤纤素手轻撩琵琶琴弦试音,柔柔道:“将军且听着便是。”
不一会儿,堂中响起了袅袅绕梁的悦耳琴音。
桌案上的香燃得正旺,堂中飘散着和她身上一般的香气,让人迷醉极了。她怀抱琵琶站起来,边弹边跳,纱衣抚过将军的面颊,身段妖娆简直就像个勾魂的小妖精。
渐渐将军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再清明,像野兽寻得了自己的猎物一般。他亦站起来,缓缓走到南枢的面前。南枢撩琴的手指微动,刚想有下一步动作,这将军握了她的手,顺手一带带进了自己怀里,南枢眉头微皱,反而笑得更加媚眼含春,琴声蓦地加快,凿凿切切。衣纱翻舞之际,另一手微动,将军不知是警惕还是真忘我,又抓住了南枢的另一只手腕,猛地带着她柔软的身子贴着自己,琵琶琴无手可抱,径直落地,琴弦倏地断裂。
“南枢姑娘好琴艺,但比起你的琴,本将军更对你的人感兴趣。”
说罢将军双手抱了她,穿堂入室,直接进入到内间的床上。
大堂里的香是催情迷香,男人一旦中了迷香,就会放松警惕。但这位将军是边防最关键的大将军,就算是中了迷香也同样警惕。
南枢强颜欢笑,眉眼媚得简直能滴出水来,主动坐起,依偎进将军怀中。
将军不再客气。
南枢发髻散乱,青丝铺枕,将军正兴奋,南枢双目一厉,倏地抬手抽出发间尖长的发簪,毫不留情地扬手往将军的脖颈血脉喷张的地方刺去。
随着血液喷洒出来,将军只觉痛快极了。他伸长了脖子,脸色涨得通红,血液飞快地流失,他的脸色又转为苍白,最终在南枢身上咽了气。
血洒得床上、地上到处都是。
这时内间的窗户被人打开,一身材高挑的人从窗跳了进来,五官硬朗深邃,英气逼人,却又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同时还有另一个人随后翻了进来,身材结实与床上死掉的将军相差无几,只不过一直垂着头不敢直视。
南枢推开身上的块头,从男子身边走过,一言不发地走进内室,清洗自己的身体。
等她洗漱好了出来,重新穿上那裙衫,男子抬手理了理她的长发,举手投足间满是爱怜,却又无情,柔声道:“南枢,你做得很好。杀了他,后面的那些都是乌合之众,只需稍稍引诱一下便可就范。”
那个低着头的男人快速地把将军的尸体收好,搬了出去,房间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男人坐在镜子前,南枢从水中取出一样薄如蝉翼的东西,往他脸上贴去,并轻轻按摩直至与脸完全融合。用毛巾擦干男人脸上的水之后,镜中照出来的模样竟与死去的将军别无二致。
叶修难得休沐,在家里哪儿也没去。叶宋和他一起坐在回廊上,一句话不说,大眼瞪小眼。她发觉叶修总是若有若无地蹙着眉,好像心中一直纠结着,连说话都一刻没有舒展开来。
叶宋看了片刻,然后抬手过去,抚平了叶修眉宇间微不可查的折皱。
叶修问:“做什么?”
叶宋似笑非笑道:“我倒想问你想做什么,浑天就像人欠了你钱一样。”她蹲着双膝,挽着手臂搁在膝盖上,一脸的玩味,“怎么,害相思病啦?”
叶修撇开头去,脸上闪过可疑的尴尬,道:“别胡说。”
“害了就害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叶宋道,“说来,确实好久没叫百里到我们家来了。”
“行宫换了批人,她不可能还出得来。”叶修道。
叶宋摸摸鼻子,理所当然道:“她出不来,不等于你进不去啊。”
叶修回头看她一眼,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起身便走。叶宋看着他寂寞的背影,翘起嘴角悠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一到了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以后,见天色黑尽,叶宋又背着手在叶修跟前乱晃。扰得叶修练剑也练得七七八八,心不在焉。
叶修冷着一张脸正要回房时,叶宋在他背后冷不防踮着脚勾住了他的后领。叶修回过头来,叶宋就往院墙那边偏了偏头,笑意盎然道:“大哥,随我出去转转?”
“我不去。”
叶宋不给他挣脱的机会,直接拖着叶修爬墙出去了。
这种非君子所为的事,他不仅做过一次,现在还要去做第二次。叶修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可是这些天来他想得最多的就是百里明姝了,哪怕是见她一面也好。那天早上百里明姝不辞而别,一直有一股火窝在叶修心里散不去,那种感觉就好似他是那个负心汉而百里明姝不要他负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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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