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蔼蔼,厨房里的灯火亮了一通便又暗了起来。
隔着蔼蔼夏雾,那藏身在喜善殿草丛里的亲卫叹了口气。
蹲守了一个时辰,脚上被咬出了好几个包。
结果,却没逮到什么刺客现形。
这淑歌小公主似乎没有异常啊!难道,真是林大人搞错了方向?
眼见那从厨房里出来的两个女子,手里挎着食盒,便是披着斗篷又袅袅婷婷回了殿中,点上灯,美滋滋地吃饭去了。
垂头沉思了一番,这蹲守的亲卫守株待兔却还是落空,心中不是滋味。
啪地一下,有什么东西蹿上了他的脖颈。
一捏,是只蚱蜢!
嘶。。。。。。实在受不住这乱蹦的虫子,那亲卫挠了挠自己的脖子便是猫腰在了草丛里,悄悄退下了。
再监视下去也没有必要,若是沉不住气,早就出来了!
于是,这让林博卿打发了蹲守此处的暗哨,终于是被虫子叮了满头包,灰溜溜地走了。
林指挥使,还等着他的回音呢!
亲兵都尉府所设立的铜雀禁园里没有这指挥使大人的身影。
出了喜善殿,林博卿大人便被殷切赶来,对他饮食起居关怀备至的平阳公主给拦了下来。
一听说他饭也没吃,休息都未休息,便是赶紧把他拉回了自己的瑞阳宫。
这虽说还没成亲,可钦定的准驸马,进出长公主的寝殿,大家心照不宣,也无人敢指摘半句。
林博卿大人就是这样地超然不凡。
毕竟,才华横溢,未入仕途已经名满建业。又是翩翩公子,惹得数位公主对他神魂颠倒。
却也不用不服气
等旁人对这林博卿稍有了解,便也会臣服于此人的惊艳绝绝文韬武略之下。
绝非是等闲人物,也并非空有那公主的抬举和隆宠!
那回来复命的暗哨寻着指挥使大人的踪迹,到了这瑞阳宫。
还未进门,只是等着指挥使大人传唤,便听到了这长公主的宫殿里甚是热闹。
原来,是那襄城公主正在气急败坏地告状。
“姐姐,我的长姐啊!你看看!淑歌真是让人作呕,姐夫在几年前丢的旧衣裳,她藏得和个宝一样,就一直偷偷摸摸地藏掖在她的衣柜子里呢!”
这一听,便又是万人迷的指挥使大人的争风吃醋相关。
公主间的较劲,让那亲军侍卫站在门口,佯装没有听到。
听到也要忘记,毕竟,这宫闱艳史,却也不是他们这些当差的能口口相传蜚短流长的。
垂头,就当自己不在。
不过,平阳公主拿着那件旧衣服,眼色深了一下,却像是仍然能稳得住气势。
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这气急败坏的襄城不要这样大吵大嚷。
“有什么事情慢慢再说,你姐夫他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此刻正在歇息呢!”
平阳公主不是不生气,却是知晓博卿很容易被惊醒。
才是睡了两个时辰,她不想惊扰了他。
于是,手里捏着这件洗得干干净净的披风,在这大殿里,也只能佯装大方和镇定。
“什么事情啊?襄城这嗓门真是和号角一样。”
没想,内室的隔扇门被打开了,林博卿有些睡眼惺忪,可是已经起身出来了。
他环顾四周,果然是襄城,一把尖嗓门便是隔着一座山都听到了。
“姐夫!”
襄城一看这人醒了,这告状的劲头还要发作。
可是林博卿眼波扫过,却是直直看向了殿门外的亲军手下。
勾了勾手,让他先进来禀报。
“公主,借您这儿一用。”林指挥使显然是要忙于公干,似乎对襄城方才的嚷嚷都没听在耳朵里。
其实,这公主手里的披风他一目了然。
自个儿的东西,哪里会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