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姚若愚一句话后,这群人连那被楚原一脚踏死之人的尸骨都不敢收殓,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跑,片刻功夫就消失在远处。
“我去,你怎么不说自己的文邦啊?”瞧见姚若愚居然拿出自家王府当招牌,楚原顿时不满地扭头望去,后者则是无辜地摊开手:“文邦哪有楚王府来的威风?”
楚原虽然鲁莽,却也不傻,哪里看不出姚若愚不想将这群人的敌意引到文邦,当下就是哼哼两声,甚是不屑地收回目光。
二人说话的时候,崔见神一直望着石壁前那先前被围攻的青年,直至此刻才朗声笑道:“阁下,好歹我们也救了你的姓名,怎么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在姚若愚等人到来前,那被围攻的青年就始终盘膝面朝石壁而坐,周身虚空中道道霞光若隐若现,赫然是一道防御灵阵。
然而直至那群人被赶走,这青年却依然未曾转身回来,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一般。
而在崔见神出声后,那青年却是忽地叹息一声,摇头道:“我本来已经参悟到关键时刻,若不是你们到来,我恐怕已经将这篇秘术修行成功了。”说话间,他已经缓缓起身,笑着转过身来。
这是一名二旬出头的青年,相貌清秀,长发披散,不束髻冠,一袭粗白布衣虽然干净,却已经有了几处破洞,看起来这人家境应该不太好,否则若是出身于倪婵、公孙湛这等有足够规模的家族,不说绫罗绸缎,一套简单的棉布衣裳也该是有的。
然而最为吸引人的,却是这青年的眸子,明明是如星眸般灿烂明亮的瞳孔,但是随着仔细注视,却会发现那其中如似一片云雾,不见其底,难辨究竟,仿佛这个人的情绪都被牢牢遮掩,根本无法看清分毫。
楚原和崔见神自是被那人的布衣与目光吸引,然而姚若愚初见那人后,却是瞳孔骤缩,露出了惊喜、骇然、疑惑种种不一的神情,直至那人微笑着看向自己,他才如梦初醒般一拍脑门,欣喜道:“布衣?”
楚原闻言顿时神色古怪地拧起眉毛,无奈道:“虽然这家伙穿布衣是挺寒酸的,你也不用专门喊出来吧?”
姚若愚没去搭理这家伙的嘀咕,而是笑着迎上去,哈哈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布衣青年莞尔一笑,也是笑吟吟地步上前去,与姚若愚狠狠一个拥抱。
直至此刻,楚原和崔见神才明白二人是认识的。
“快有一年半的时间没见了,”放开布衣青年后,姚若愚后退半步,失笑道,“不过你这家伙……居然也是修行者?之前在武隆没听你说起过啊!”
“你不也隐藏着么?”坏笑一声,布衣青年莞尔道,“谁能想到你这家伙居然是心间宗的传人,要不是你们合州封王,我还真的不晓得,当日那惫懒狼狈的家伙,居然能有这般出息。”
撇撇嘴,姚若愚不屑道:“切!你才是狼狈呢!天天穿个布衣,也不嫌掉身价。”
“我名字就叫布衣,自然要穿布衣,若是穿了绫罗绸缎,恐怕反而名不副实吧?”
见二人自顾自叙旧,楚原有些耐不住地说道:“姚若愚,你朋友啊?看着弱不禁风啊!灵师吧!”
“草民邹布衣,见过楚王子。”那青年闻言笑了笑,作揖一礼算是招呼。
摆摆手,楚原不耐烦地说道:“叙旧够了咱们就赶紧动身吧!话说现在离那山也没多远了,赶紧过去吧,不然让那些金狗子蒙破皮夺了乾坤戒,那可就忒没面子了。”
姚若愚点点头,朝邹布衣笑道:“跟我们一起走吧。”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稍稍颔首,邹布衣一口答应下来。
“你这家伙,就喜欢吊文。”笑骂了句,姚若愚示意崔见神祭出法坛,而后四人登上继续出发,朝着那座山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