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官道往寨子去的路上有个小村子,一湾小河从村边流过,孟苏便从马上侧身过来对凌清羽低声道:“就是那条河。”
凌清羽一愣,然后明白,不觉笑了笑。黄土高原的妹子比较彪悍,追男人也追得彪悍啊。
和孟苏的寨子相比,杜鸣的这个寨子规划更加紧密,更加适合巷战,而且,汉子们更加粗狂。
等到了主院里面,凌清羽先去分配给自己的房间洗澡,这一路的风沙实在是受不了。
孟苏便拉了杜鸣单独在房间里坐下。
路上孟苏已经将凌清羽所说的奖罚事项简单说给杜鸣听,这个时候两人只是再将孟苏拟定的事项对一下。
“只怕还是要给杨将军看下。”沉吟片刻后,杜鸣道。
“自然,只是这次如若要进攻盐州,必要先有一个章法出来。”孟苏道。
“当家的同意了?”杜鸣眼睛一亮。
“嗯,算是吧。”孟苏淡淡的笑道。
“算是?什么意思?”杜鸣有些不解。
“她说,不希望我们用命去换资源,所以任何行动,以保证安全为先。”孟苏道。
“呵呵,这倒是真是她说的话。”杜鸣轻笑了一声,道:“不过盐州那边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想没伤亡,只怕难。”
“杜鸣,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把党项给打下来?”孟苏一手支了下巴,问道。
“咱们兵力不够,现在的装备也不够,你那边的重装骑兵的是够了,我这里的轻甲还只到一半的数。”杜鸣道。
“不一定是现在,以后呢?你有没有想法?”孟苏笑道。
“杨将军要我们过来,多少也有点这个意思吧?”杜鸣望了他一眼,道。
“我是说,咱们以凌家的名号,打下来。”孟苏收了笑容,道。
杜鸣的神色不由凝重起来,道:“这可不是小事。”
“这次当家的过来,是离哥先过来通知我的,她这次在海外被谢家的人偷袭,胸口中了一箭,当时几乎没命,后来在汴京又被王家人害得跳湖救人,本来伤就没好又受了凉,要不是石方正好到,只怕也挺不过来,她们离开汴京的时候又被人追杀。”深吸了口气,孟苏道:“杨将军那边受制于朝廷无法动,但是我们可以。“
杜鸣半晌没出声,端了桌上的冷茶喝了两口,方道:“离哥怎么说?”
“他说,杨将军已经决定跟赵家军学,咱们不再给那皇上卖死命,这边要我们先练兵有可能的话,增加兵源。”孟苏道。
“那就是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孟苏,咱们的兵力不够,一旦将凌家旗帜打出来,就没有回头路必然要成功,否则你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杜鸣又倒了杯水递给他,问道:“平素你最是冷静,如今怎么自己乱了阵脚?”
孟苏没说话,只是接过杯子一口将水喝干,然后自己又倒了杯。
“孟苏,杨将军比谁都心痛,他都能忍住,我们更能忍住。”叹了口气,杜鸣道。
“如若要打党项,那就要做长远的计划,不光是增加兵源,还有怎么打?什么时候打?咱们这次如若能将盐州抢下来,等于是向他们推进一步,站稳这块了,后面的再一步步谋划,如若我们有五万骑兵,便可以一试了。”杜鸣道。
“呵,你早想过吧?”孟苏望着他问道。
“你记得当家的说过一句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收回国土的将军不是好将军。”杜鸣笑道。
“杜鸣,你会娶妻嘛?”笑了两声,孟苏问道。
“会,但是不是那个什么胡翠凤!”杜鸣横了他一眼,然后又叹口气道:“我家是独子,传宗接代是必须的。”少年时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放在心里,但是人也要屈从于现实,无望的感情没必要去坚持,做个忠心的属下就可以了。
孟苏了然的笑了笑,道:“你果然是最理智的。”
“我先去看下晚膳。”杜鸣起身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