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夫人那番外‘侍’从吧?”范诤问道。
“若是中秋文会,你也是向杨府借人?那,这个人能否借来?”苏闻带了些微醺,手指随着那歌声打起了节奏,问道。
“他不是伶人。”程嘉淡淡的道。
“不就是一个奴仆嘛?”梅东华哼了一声,眼睛里因为微醉也带上了一丝水‘色’,笑道:“那杨夫人不是爱钱嘛?你再用几幅字画去换了来不就是?”
“梅兄!”
程嘉抬手,止住了苏策的话,道:“东华喝多了。”
“乔木,那杨夫人地方和丫鬟都能给你,怎么一个奴仆还不同意?”苏闻有些意外的道。那杨夫人定然是想‘交’好程嘉,才会将地方和人等于半送给他,如此说来,怎么会舍不得一个男仆?
“大哥!别说你出多少钱杨夫人都不会同意,就算同意,苏姆他宁愿自尽也绝对不会为第二个人开喉。”苏策忍不住叫道。在凌家村呆那么久,他非常了解凌清羽那些‘侍’卫,那个苏姆,虽然对凌清羽持以奴礼,但是那只是对她一人而言,要他伺候别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时候不早了,我叫人送你们回去吧。”不待几人再说,程嘉起身吩咐书案备车。
范诤和梅东华同路,坐在了一辆马车上,挑起窗帘看了看那清雅的月‘色’,范诤仿佛不经意般的问道:“东华,你中意哪位皇子?”
梅东华手撑着头,眼睛半闭,带了醉意般道:“哪位?现在可有值得咱们死心效力的嘛?”
范诤笑了一声,道:“是啊。”
不管大皇子二皇子都非良君,只是,他一直看好的赵铭亮这次之行为却让他有些心凉,想起知道他们大败之时,他匆匆赶去赵府,想着去安慰安慰赵铭亮,结果却是看到赵铭亮兴高采烈般的在宴请他的那些谋士。
这个国家到底何去何从?
“策!你真不愿意出仕?”扶着头,苏闻问道。苏策早已经中了举人,要去考个进士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以前口口声声要报效国家,可是在从番外回来后,却再也没提起过这事,最近反而跟韩枔越走越近。
“家里有你和大房二房的几位哥哥就成,又不缺我一个。”苏策靠在了车壁上,看着一点也没有刚才那微醺之意的哥哥道。
“如今情势不明,大皇子二皇子各有董相和王相支持,四皇子却是皇上最痛爱之人,咱们苏家现在还可以置身事外,但是总也要做个选择,父亲的意思是,咱们三方都要有‘交’好之人。”
“呵呵,那是你们之事,我只想多研究研究农事和商事,已经跟韩兄说好,韩兄也答应我让我进入凌家。”苏策说完,就见苏闻果不其然的黑了脸,怒道:“胡说!你怎么能去做那等事情!”
“为何不可?”见大哥褪下面具般的表情,苏策身子一松,带了懒散之意斜靠在了软靠上。嗯,凌家的马车就是舒服!
“我们苏家世代书香‘门’第,怎么能去做那等下作之事!”苏闻气红了脸,低声吼道。好在他还记得这是凌家的马车,没有大声吼起来。
“呵呵,大哥,那么我从番外带回来那许多黄金和宝货之时,你们怎么不这么说?我那些钱可都是在番外做着这些事情赚回来的。”苏策冷笑一声,道:“苏家,看着好看而已,父亲一直在钻研仕途,只怕‘花’了不少钱吧?现在的苏家也就只一个空架子而已,大哥,你说我若是跟父亲说,一年‘交’给你们十万贯,你说父亲还会反对嘛?”
苏闻哑然。苏家是为书香‘门’第,清贵世家,清贵清贵,那是清廉贵族,说白了,就是没钱的主,苏家当官的不少,但是人口更是众多,而且祖父为了名声,更是对那庞大的宗族一直给予巨额资助,而此时太子位置没有定数,他们也无法判断跟谁走,自然很有些钱都没法子收,如今,光靠他们这些人的俸禄已经支撑不起家族里面那种上流风雅生活的支出,何况自己这房,父亲为了升官也‘花’费不少,这次苏策带回来了五万两黄金,几乎就成了救急之钱。
如果一年十万两银子,不说别的,自家这房的日子必然要好过许多!苏闻脸‘色’变幻,苏策心里一叹,不再说话,转而挑开了窗,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