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定国公府依然大门关闭,出入谨慎,只是也偶尔开始举行小型宴会招待一些相好的女眷来往。一些关于杨夫人很是开心很安分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的消息不断的传入想知道的人耳朵里。
果然是一介女流,二皇子挥退下人后,看向了谋士,笑道:“你看,我就说先生多虑了吧,那凌氏不过小门小户出身,机缘巧合才嫁给杨昭,如今有了一品国公夫人的头衔,又住着那么大的定国公府,怎么会不满意?现在只怕叫她离开汴京都不会走。”
谋士摸着胡须笑道:“殿下说的是,再有两个月,杨昭去世也有一年,我看那何离等人虽然面上说得有情有义,其实也是些贪图自身利益的,只要二皇子给予重利,他们一定不会出手,只怕四皇子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呵呵,说的是,父皇也是老糊涂了,四弟那人除了吟诗作画那里懂一点治国之策,江山给了他只怕没得两年就败完了。”
“殿下,如今贵妃娘娘已经解禁出来,是不是咱们也送几个女人进去,让娘娘看着送给皇上,能让皇上进娘娘的殿里,后宫里娘娘就好说话了。”
“这个倒是不急,父皇现在喜欢那两个娈童喜欢得紧,不过,赵老爷子以赵吟风和华盈八字相克拒了婚事,父皇只怕对赵家不喜,这个时候,还是让母妃安生些吧,在宫里禁足反而安全。”
“殿下英明。”
三月初,领了陕西路指挥使之职的何离使用霹雳高压手段,夺了武当功的权,将会州团练使的职位委派给了魏琅,已经攻下兰州等地的孟苏和魏琅汇合在一起,和盐池的杜鸣之部对兴州形成合围之势。
三月中,本是青黄不接之时,因政事堂之青苗新法,更多的流民开始闹事,各地州的求助折子如同雪花一般的进入政事堂。
四月,汴京最美好的季节,韩枔已经将汴京的店铺处理了大半,只剩下些不起眼的日常小店铺,惹眼的掌柜伙计们也已经疏散大半,凌清羽便让他带着剩余的货物送往黑水关,并且开始到下面田庄巡视。
四月中,杨昭一年忌日,无法离京的凌清羽只能在自家后院给杨昭烧纸祭拜,而四月底,程嘉费劲心血书写的国策完成。
最后一划写完,将笔搁在了笔架上,程嘉捂着嘴轻咳起来。
“公子!”书案心痛的唤了一声,自从年后,程嘉的身体便越发差了起来,别人只看到他和凌清羽琴棋书画,赏花游湖,却不知道只要不是和凌清羽在一起的晚上,程嘉都是通宵达旦的书写国策,如今国策写完,他也已经瘦了好几圈。
程嘉轻轻一笑,将厚厚一叠国策整理好,然后问道:“夫人的客人走了嘛?”
“走了。”书案回道。
程嘉点点头,将稿子拿好,起身边往旁边的关关院而去。自从秋狩后,那几家便和定国公府走动起来,年后,又带了另外一些人家前来走动,每次她们一来,程嘉就只能躲在淇澳院,不过让他觉得开心的是,躲避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已经被凌清羽雪藏起来的燕七。
江南的丫鬟都已经送了回去,只剩下白薇带着四个丫鬟坚持不走,凌清羽待客的院落便放在了离关关院有些距离的桃夭院,从京郊庄子上要来了一些婆子,保证客人来的时候端茶送水不会错就可以了,按照凌清羽的说法是,反正她已经被定位为小门小户的暴发户,这些方面差些,反而让人放心。
幸好凌清羽还在孝期,那些人也要收敛一些,来的次数还不算多,要不不等程嘉他们有抱怨,只怕凌清羽自己都要跳起来。
还未到主屋门口,就听得凌清羽在屋子里哼哼叫着好累,程嘉嘴角带上了笑,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