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十七年底,汴京的气氛微妙起来。
在位将近十年,萧瑟又是一个勤奋的明君,民心和臣心他都收拢了一大批,连韩枔都私下和我说过,萧瑟比她更适合这个位置,她没看错人。
她的想法与我们的规则距离太大,虽然好,却并不是能做到的,她的认知里,有很多都是我们现在无法实现的,为此,程嘉耗费了心力做调整和融合,为此,我这十多年兢兢业业不敢有一刻松懈。
对于民众和学子残余的世家来说,萧瑟比她更容易接受。
何况,她还是女帝。
若是他占着那个位子就是不退,怎么办?
我不知道高柳为什么会来问我这个问题,我想他们那帮人其实早就有了定论和想法,那么,还是因为萧瑟的确做得够好,而她当初并没有留下任何文字性的证据。
我还没有回答高柳这个问题,萧瑟也找到了我府邸。
早在两年前,我的身体已经日渐衰弱,神医给我送的药我没有吃过,几次之后,神医便也不再送药来。
我渐渐的淡出了朝堂,我的人脉我的学生我的一切,我都教给了萧铮。
所以,我没想到萧瑟会来。
同朝十年,我们的关系不好也不坏,但是隐隐还是有一些知己相知在里面。
萧瑟年近四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光,经验精力都有,他要想继续干下去也无可厚非。
我亲自煮了茶和他在院子晒着暖暖的冬日太阳。
我们从马上可以建成使用的新都北京聊到西北的垦田,又闲闲的扯了下新晋的那个年轻女官。
然后萧瑟说:“还有几个月,她也应该回来了。”
我很诧异,我们都知道,她虽然说是去游历天下,其实她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萧瑟,居然一直以为她还活着嘛?
看着我的脸色,他的神色从初初那轻松慢慢沉凝,他说:“告诉我实话,王煊之,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告诉我实话!她会回来的是嘛?”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我的自己的影子,我说:“她早就死了皇上,那一年她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长生殿。”
萧瑟面若死灰,他的眼眶发红,捂着眼睛喃喃的说了声她不信我。
我有些不忍心,安慰他:“不是她不信你,而是,她不想让喜欢她的人担心。”
所以她跟任何人说的都是她去游历天下了。
萧瑟摇摇头,那一刻,他那本看不出年纪的俊美面容在我眼前,就这么老去,蒙上了一层死灰。
他走的时候背都微微弯了下去,好似心脏承受不了那种痛苦,而让他步划飘忽,背影寂寥。
站在院子门口,他说了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说:“王煊之你知道嘛,我这一辈子都在向她证明,我萧瑟也是值得她信任的,我萧瑟,也是她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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