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只有几个织娘能织,而且用时很久,一个织娘要费二十天工夫才能出一匹。”蔡靖方道,现在织坊所产的绢的质量已经非常好,基本能和东绢持平,一个织娘也不过三天一匹,按照绢一匹一两二钱一匹的价格,这种纱至少要卖到十五两以上。
“呵呵,这种纱如果我拿到海外去,可以卖到一百两银子一匹,小菜,给这几个织娘打赏并且加工钱,然后给大家说,如果还有这种科技创新,当家的我一定重赏!”凌清羽笑道。
蔡靖方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如果只是单一货品,销售并不是很好做,任何市场都有自己的容量,那么只能在品种上推陈出新,提高市场的需求,刺激消费。
“如此说来,我们自己的田庄今年的米也已经下来了,是不是收回个铺面做米行?还有新近购买的临安那边的山林,也有许多物产,不如再开个山货铺子。安吉那边产竹,竹制品也很丰富,我明白了,当家的。”蔡靖方喜滋滋的道。
凌清羽不觉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而且经过他继母一事后,蔡靖方做事沉稳很多,以前做事总有些冲动和急躁,现在却开始有些滴水不漏的感觉了。杭州行业众多,人口多,消费也极其旺盛,这个城市抓住了,可以往周边延伸出去,接上苏州,再上去建康,扬州,淮安,沿着大运河汴河到达汴京这条商线,是大周最繁荣的地带,而且这沿路的大城市,都是消费大于产出,有那么大的消费做基础,手工业的发展如果合理布置的话,能得到很大的发展。
“还有,如有靠近杭州的田地,可以买来做菜田。”凌清羽笑着提醒了一句,然后又道:“杭州是百万人的城市,贫民和雇工很多,小菜,要好好利用这些剩余劳力。”
“明白!”蔡靖方道,眼睛发亮,织坊现在的产品,已经开始有些好的口碑,自家铺子的销量也开始上去,如此一来,产量就不够了,现在的织娘能三天一匹绢,是因为是非常熟练的好手,如果让她们去研究更高级的产品,势必就要雇佣新人,来织那些普通的绢绸,只是上次的事情发生后,蔡靖方心里一直有个结,只怕凌清羽不再信任这些人。
“小菜,对于我的管事掌柜,我要的是绝对的能力和忠心,但是下面这些工人,拿钱干活,不干活走人就是,没有那么多要求的。不过咱们的工钱一定要给足,不能随意克扣或者拖欠他们。”凌清羽又笑着补充道,和在家里伺候的贴身人不同,对于那些出让自己劳动力的人来说,不可能去要求太多,当然相对应的,她也不会去付出太多,只是在工钱和福利上不加以克扣吧了。
“是。”蔡靖方点头,对于当家的来说,认为这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她并不知道她的这种方式让下面的那些织娘和苦力是多么的感恩戴德,别说凌家商行给的工钱是其他地方的一倍半,而且从来不乱克扣和拖欠,逢年过节还有补贴,做的好的有奖金,工作场所和所提供的住宿都是宽敞而干净,对于那些被剥削惯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拿到点糊口的钱的贫民来说,这里无异于天堂。只是,如此一来,只怕引起其他商户的不满和嫉妒,所以蔡靖方对人员的控制很是严厉,在自家织坊也好染坊也好铺面也好,所有的雇工仆从都不准对外泄露一句,一旦发现泄露,就会立刻惩罚甚至发卖。只是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让当家的去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