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芯兰摆摆手:“这些却是不必我‘操’心的。前头自有人顶着呢。若关心太过了,反倒是叫人觉得我必有用心呢。倒不如当个甩手掌柜。倒是姐姐你,可都是准备妥当了?如今城外流民颇多,几日没开城‘门’,府里可缺什么?”
“节省着些,总能熬过去。”陶君兰一笑。末了又叹了一口气:“再说,城‘门’总会开的。”
“要开城‘门’的事儿,我也听福清说了。”陶芯兰微拢了眉头:“你回头叫姐夫千万别搀和到这里头去。没得坏了名声。”
陶君兰点点头,“我反倒是打算将这个黑锅栽赃在衡国公府的头上。”
陶芯兰有些讶然,不过随后却是赞同的笑起来,“这可是个好主意。不过怎么栽赃?只是传言怕是没人信。可若是真要拿出证据,却也没有。”
“所以得想想法子。”陶君兰抿‘唇’一笑,冲着陶芯兰投过去一个眼神。
陶芯兰顿时明白了陶君兰的意思,笑道:“只要说服了那一位,想来没什么事儿是不成的。”
“可要说服那一位,不管是姐夫还是福清,又或是我公公,都不适合出面。”陶芯兰摇摇头。毕竟若真是随意说了这样的话,只怕皇帝日后也会觉得李邺这是在算计兄弟。又或是衡国公府那头知道了,会狗急跳墙。
陶君兰既然说出口这话,那么自是有了计划,轻笑一声看着陶芯兰问道:“自从你出嫁后,可是一次也没进宫过了?说起来,太后倒是白疼了你一场。”
陶君兰这般突兀的转了话题,倒是叫陶芯兰怔了一怔。
陶芯兰渐渐回过神来,好笑的看住了陶君兰:“那便是请姐姐带我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如何?说起来,听说太后在行宫病了一场?如今如何了?”
陶君兰就将做法事的情形仔细说了,不过他们暗地里使的手段却是没说。
不过陶芯兰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显然是猜到了几分。
陶君兰也没否认,只是淡淡一笑。
陶芯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心里倒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姐姐过得竟是没有一刻是轻松简单的。比起她来,姐姐又岂止是辛苦了好几倍?
不过,对于陶君兰如此行为,陶芯兰却是轻声道出自己的疑‘惑’:“姐夫难道是想——”
这些事情陈赋却是没告诉过陶芯兰,陶芯兰自是无从得知。能从陶君兰说的这些只言片语中猜到这些,已是十分不容易了。
事情宜早不宜迟,陶君兰当日下午就带着陶芯兰进宫了。用的理由当然是进宫请安。好在陶芯兰毕竟也算是宫里出去的,又是太后素来宠爱的,所以她进宫给太后请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是也没人阻拦。
太后听闻陶家姐妹两个进宫来给自己请安,微微一怔后便是忍不住笑起来:“这小没良心的,总算是想起我来了。”
这小没良心的,自然说的是陶芯兰了。
张嬷嬷听了,笑道:“她听了,又该不依不饶了。不过,嫁出去的姑娘哪里就能那样松快了?上头还有公公婆婆,兄长嫂子呢。”
“罢了,我猜啊,无事不等三宝殿。”太后一笑置之,道:“你去接她们罢。像是嫁出去的姑娘回‘门’,也得给些体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