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现在,大约是恨死她了罢?在皇后看来,她许就是那种背主忘意之人。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对于皇后,她从来只是一个棋子,一个棋子何必对掌握自己命运,随意利用自己的人有忠心?
再说了,皇后做的那些事儿,哪一样不是叫她恨不得皇后去死?
考虑到日子和如今的局势,陶君兰选了一件深紫色的裙子,上头的花纹也是稳重大方的。这个时候若还花里胡哨的,让人瞧见了难免觉得她不知百姓疾苦。就是首饰,她也挑的全是素净的,也尽量少了又少。
待到进宫后,自然还是先去太后那儿请安。
去了的时候,太后正在佛堂念经,陶君兰等人也不敢打扰,就在旁边候着。待到太后念完了一段经文睁开眼睛笑道:“你们来了。”
几人这才上前去给太后问安。
太后又问了几句各家准备的供奉事宜,这才叹了一口气:“今年年成不比往年。加上上一回的事情,你们多给孤魂野鬼烧些值钱罢。这虽说不是朝廷的错,可到底他们也是可怜。”
太后说的是那些在城门外被“驱散”的流民——这件事情,对外说的是驱散,可是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
陶君兰见太后这般,忙道:“我已给了寺庙捐赠银子,请他们做法事超度孤魂,好让他们安息。太后您放心罢。”
太后点点头,道:“你是个思虑周全的。”
这话便算是夸奖了。随后太后有忽然问了一句:“刘氏如何了?”
陶君兰一怔,有些不明白太后是突然想起了这事儿还别有用意,顿了顿后才答道:“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起色。只是或许是病得久了,脾气却是越发古怪了起来。”
“刘家人如今也都没剩下几个了。”太后又叹了一口气:“当初看着还行的刘家,一转眼便是衰落了下去。”
陶君兰越发吃不准太后的意思。只是一味的附和:“是啊,谁曾想到会如此。”
“邺儿如今已是端亲王,刘氏作为端亲王妃一直病着,着实难当大任。皇上也是有意重新给邺儿娶个新的王妃。”太后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紧紧的看住了陶君兰。
陶君兰闻言,几乎是忍不住的使劲抿了抿唇。神态也是有些维持不住——她留心到天后说的是“也是。”也是代表什么?代表有这样想法的不仅是皇帝,或许也是太后的意思。
陶君兰见太后等着自己表态,只能勉强一笑,张了张口却是发现自己着实无法昧着心意说这是好事。想了想却是转而替刘氏说了几句好话:“王妃虽说久病,可毕竟是为了给王爷生养子嗣才落下的病根。而且,王妃没病之前,也无甚过错,这般的话却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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