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飞燕抱着食盒躲在了司马越的身后,司马越一脸肃杀之气站在那里,长矛阵的亲兵都是全副武装,红衣铠甲,呈现进攻姿态。
幸好翠喜及时收住了脚步,否则再往前一步就会被这些长矛扎出浑身的血窟窿。
绿竹跟在了翠喜的身后,看到情形不对,立刻退回了寝殿内,大喊道:“皇后娘娘,司马越在门外……”
“怎么?”羊献容浑身一颤。
“他们早就有准备!”绿竹着急得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嵇飞燕跑了……”
“袁蹇硕呢?”羊献容又问了一句。
此时,司马越已经带着亲兵走了进来,一脸哀戚的样子,喊道:“皇上啊,你怎么死了啊?”
但他并没有跪下来,也没有看司马衷的尸身。只是问秦太医:“死了?”
秦太医一脸的慌张,先是看了一眼羊献容,随后才点了点头。
“什么病死的?”司马越又问道。
“……这个,臣……”秦太医犹豫起来,他又按压了一下司马衷的心口,才说道:“心疾,猝死。”
“怎么会这样?”司马越的表情有些夸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持长矛的红衣铠甲亲兵跟着他一起疾步走了进来,并且迅速将天元宫所有位置全都站满,每一名宫人身边都站了两名亲兵。
闻讯赶过来的张度被两个小太监架着,但一进入天元宫就立刻被亲兵撂倒,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大喊了起来:“皇上啊!皇上啊!”
听起来极为凄惨。
但又如何呢?
又一小队亲兵将他团团围住,还有人恶狠狠地又踩到了他的伤腿,还没有好利落的双腿又折了。
张度的惨叫之声划破了夜空,在洛阳皇宫上空缭绕,衬托着这个夜晚愈加非同寻常。
秦太医匍匐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皇上本来身体就不好,年纪又大了,身体又胖,吃的又多,睡得不好……那今晚可能也是和皇后娘娘在一起吃饭,吃得多了些……那就是……吃多了……吃死了……”
听闻此话,羊献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完全没想到平日里一直真诚以待的秦太医在此刻竟然会这样说,她吼了出来:“秦太医!说话要凭良心!皇上是被司马越毒死的!”
“皇后,口说无凭,你要有证据!”司马越的声音低沉,但一点都没有惊慌,“这等大事,你可不能胡说。本王就当你是悲伤过度,神志不清。”
“我神志不清?”羊献容想要站起来,但手还被司马衷的手死死地拉扯着,一时间也不能起身,一旁的兰香已经站了起来,挡在了羊献容身前,大声说道:“王爷,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七窍流血死的,他吃的就是你送来的胡饼!”
“怎么?胡饼是本王送来的,但是,有毒么?我怎么不知道?”司马越对兰香更是不客气,鼻息“哼”了一声,立刻就有亲兵上来要抓兰香。
兰香闪躲开,但一想到她闪开了,就将羊献容暴露在危险之中。所以她又转了回来,挡在羊献容的身前冲司马越大喊道:“皇上是你害死的!”
司马越又“哼”了一声,亲兵们的几支长矛极快地扎入了兰香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