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不长,就见许真人忽然爆喝了一声,许鹤年扔出了手中的短香,而也就是在瞬间短香忽然在空中炸裂,出现了一个火光球,极为耀眼。许真人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咒黄纸扔了过去,很快随着符咒黄纸被点燃,又熄灭,一切归于了平静,也暗了下来。
许真人一松手,那柄木头长剑掉落在地上,断成了四截。
他愣了一下,又伸手竟然拈出一张燃烧的符咒,将地上的血布以及木剑全都点燃。然后才说道:“去诊治吧。”
“哦,是是是。”秦太医带着人赶紧跪在了司马炽以及司马越他们的身边,急急地查看起了情况。
许真人抖了抖身上的衣衫,带着许鹤年出了寝宫。
其他人还都在忙碌,在秦太医的指挥下端水,抬人,找药材……乱糟糟一片。
羊献容还是没有进去,就站在外面看着。
许真人出来的时候,看着羊献容,说道:“四年。”
羊献容也愣了一下,才点点头,“许真人辛苦了。”
“那我就走了。”他竟然犹豫了一下,“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你若是能算,应该会算出我的命运吧?”羊献容反问他。
许真人皱眉,“你是凤命,我一早就算过了。”
“那就行了。您走吧,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了。就此别过。”羊献容面无表情,甚至也没有任何要留他的意思。
“好。”许真人也没有停留,转身就走了。倒是许鹤年朝着羊献容说道:“我送完师父就回来找你,你记得把我屋里那一千两先藏起来哈。”
羊献容点了点头,但还是让翠喜追上他,塞给他十锭金子。
许鹤年快速塞进了怀里,跟着许真人消失在宫中的黑暗中。
翠喜回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羊献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仰望着夜空中的弯月出神。
“女郎,我们……先回天元宫吧。”翠喜小声说道,“兰香已经去打扫了,咱们去那边坐一坐,等等消息。”
“好。”羊献容回过头,拉住了翠喜的手,“扶我一下。”
翠喜心里一惊,女郎从未有过如此要求,今日却需要搀扶,并且手指冰凉,没有半分热度。她赶紧用自己的手将羊献容的小手全都包裹住,拉着她离开了这片混乱。
黑夜之中,洛阳皇宫倒是灯火通明,每一处都有司马越的红衣长矛军值守,看起来也是守卫森严,气氛紧张。羊献容和翠喜走在前面,羊家两兄弟以及那些宫人们都默默跟在她们的身后。他们都不说话,心里尽管是千头万绪,但也都没有表露出来。
显章宫距离天元宫的确有段距离,羊献容都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却一直走不到。
她停了下来,闭了闭眼睛。
羊献永立刻上前问道:“怎么了?”
“我走不动了。想歇一歇。”
“哥哥背你可好?”羊献永轻声问道。
“二哥也可以背你。”羊献康立刻跟了上来。
“不用,让我歇一歇。你们先去天元宫吧。”羊献容摇了摇头,“去准备一些吃食,我有些饿了。”
“兰香和张主事在呢,应该有准备的。”翠喜低声说道。
“准备一些稀粥和热茶吧,今晚会很热闹的。”羊献容又看向了长长的宫中夹道,第一次感觉这里如此令人厌烦,每走一步都像是通往了深牢大狱一般。